战,我二人力战渤海王,仍不敌他,皆身负重伤,我等已报必死之志,以报袁公,然渤海王仁厚,不忍我二人殒命疆场,故而施救,可我二人从未有背袁之心,直到……”文丑顿了顿。
颜良接过话,接着道:“我等拒不投降,渤海王放我等归乡种地,直到见到故乡变化,方知孰对孰错,我与文丑乃是粗人,只会冲锋陷阵,然我等也看得懂,谁在以权谋私,谁再为民谋利,黄巾荼毒之时,冀州战火不止,流民遍地,田地荒芜,我等兄弟也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投军谋一口吃的,而如今,冀州良田遍地,百姓安居,家家皆有余粮,这才是真正的富庶,就连汝南也无法与之相比!”
袁绍一言不发,他不聋也不瞎,天下人怎么评价渤海王,他知道。
汝南富庶与否,有待商榷,但汝南百姓,过得绝不好。
他知道颜良文丑所言,字字属实。
而且两人说了,在睢阳,他们已经为他死战过一次了,算是报了知遇之恩。
见袁绍不回话,颜良再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道:“袁公,我与文丑在冀州耕种一熟,深知百姓不易,故而我兄弟二人,要追随渤海王,平定天下,让这天下,不再有难种之地!今袁公阻我,我兄弟二人,要对不住袁公了!”
颜良表完态,便回头了,文丑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刘擎一拍大腿,这颜良说得好呀,可惜还不够好呀。
若是在“今袁公阻我,我兄弟二人要对不住了”之后,再加一句“请袁公赴死!”
那酝酿的情绪便炸开了,如此给袁绍的刺激,无疑也是最大的。
可惜可惜!
到底是两个粗人,说不出那么雄壮刺耳的话。
此时双手扶着城墙的袁绍,依然微微颤抖,颜良虽然没有发挥好,但他最后的表态,也已经十分袒露了,总结一句,就是——
老子兄弟两人反了你了!
“父亲,放箭射死这两个贼人!”袁谭道,“父亲?父亲?”
袁谭发现袁绍的状态不太对。
颜良文丑,蒋奇高览,原本是袁军之中最能征善战的将军,如今袁军之中无人可用,因为堪用者,都已经反叛了。
一股窒息之感压在袁绍心口,令其胸口隐隐作痛。
此刻,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人心向背。
曾经自己最忠臣的下属,已经成了对付自己的先锋大将。
“报——”
“启禀袁公,本门已经重重包围,围城者是,是高干将军!”
“谁?”
“高,高干将军。”传令兵似乎知道这个敏感的名字,定会让袁绍勃然大怒,吱吱唔唔道。
“元才也叛我了?元才也叛了?”袁绍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
“父亲,不可能的,表兄不会叛的,定是渤海王使诈!”袁谭解释道。
逢纪和陈琳并立站着,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真的真,假的假,两人都有一种直觉,事到如今,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袁绍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犯青,目光惶惶而动,一手不由得捂住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将面前的宫腔染得点点血红。
“父亲!”
“袁公!”
众人齐齐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袁绍,此时的袁绍,已觉两眼发昏,天旋地转。
“主公晕倒了,快掐人中!”陈琳连忙道。
逢纪亲自动手,少顷,袁绍才苏醒过来,但脸色依然极为难看。
“袁公切勿动怒,我军尚有一战之力!”逢纪道。
袁绍目光无神的望着前方,充耳不闻。
宫城下,刘擎眼尖,对众人道:“袁绍好像吐血了。”
曹操叹了口气,道:“袁本初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