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没回的问道:
“此事,当确保道长不身涉其中。红缨别无他求,只求只此一点。无论大人心中作何计较,红缨定当全力配合。只请大人不要把道长牵扯进来。“
狐裘大人声音平静。
不起半点波澜:
“放心,说服的了你,自然能说服的住孙静禅。至于这道士嘛……刚才不是瞅准了逃生路线么?想走便走。”
“……”
说完,见李臻没动地方后。
狐裘大人斗笠轻摇。
并不意外。
只是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面前。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站在道人如此之近。
看着道人,她平静开口:
“道士。”
“……”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那一晚,三清殿内的话。”
“……”
李臻沉默一息,点头:
“半点没忘。”
狐裘大人点点头:
“没忘便好。你需记得,不要管我有没有良心,你都要明白一件事。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我的良心……是最无用的东西。无论是身背骂名,还是你因为这件事对我有其他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晚我对你说过的话,不会因任何人而变。”
说完,径直绕过了李臻。
看着面前的塔大,她只是长袖一摆。
“轰!”
塔大的金光之中,瞬间涌入了一股火红之意。
李臻只感觉心底如同火烧一般,与那一晚面对金刚叟,被对方那古怪的佛门神通震散了塔大时一模一样。
火红之意大作,塔大化作了一团金粉消散。
没了阻挡,狐裘大人直接打开了门。
红缨便一步迈了出去。
没有丝毫犹豫。
而狐裘大人也跟了上去。
在出门的一刹那,房门无风自观。
空留道士一人。
寂静无声。
许久。
一声长叹。
“唉……”
……
香山,静真宫。
玄素宁眉头微皱,看着大半夜不睡觉,忽然来找自己喝茶的女子问道:
“可是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何时已经摘了斗笠的女子摇了摇头,看着杯子里没滋没味的茶水,问了一句:
“你这可有酒?”
“……”
玄素宁眉头又皱了起来。
可却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便拎出来了两个用草绳扎着的酒坛。
酒坛上面还有着没去干净的泥土。
“去年八月十六,皇后娘娘来此赏月,埋下的松风酒。回头你自己找两坛补上,不然待娘娘想起来这事,来要这一十六坛酒,我不好交代。”
听到这话,女子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拿了一坛,揭开泥封,
手一勾,一缕酒水丝线慢慢的落在了茶杯之中。
“陪我喝一杯。”
她说道。
“……”
玄素宁的眉头都快要拧成疙瘩了。
可看着对方那眉宇之间的郁结,最后还是坐在了小桌的对面。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后,问道:
“说吧,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你想找我,无论我在哪,你都能找到。只是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辰?”
未施粉黛却难掩倾城之色的女道姑语气里有些讥讽。
“若无事,纵然你夜夜难眠,可也不至于顶风冒雪的大晚上跑来这香山吧?明日早朝难道不去了?”
“……去。喝完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