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神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永昭府的人回来了。”
江毓竹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哪怕脸色苍白至极,却依旧忍不住笑出声:“冯源一直忌惮安国公,想方设法要拿永昭府的旧人,甚至一度将您也当成了他们的人,可真正永昭府的人回来了他却一无所知。”
“他自诩藏在暗处万事尽在掌握之中,却不知他这次杀了陆弢灭口,身份也就藏不住了。”
他们的目的是冯源,他又何尝不是。
“您且看着吧,这京中要热闹了……”
江毓竹眉眼间多了些锋芒,说着说着就突然咳了起来,脸上潮红疼得满头大汗。
定远侯连忙压着他:“你别说了,怪我当年一时糊涂上了冯源的贼船,也怪我不该生了野心信了他的鬼话,才会连累你至此。”
“他既盯上了您,又哪容得了您退缩?”
江毓竹潮红着脸,“西陵王想入主京城,冯源与他内外勾结,这两人一个疯狂,一个自私,明明各有心思却都还打着替永昭公主复仇的名号,当真是可笑至极,好在您早一步交了兵权,他们如今也就只能拿着我和母亲的命来要挟您了……”
他声音喘息着,低低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也好,虽然没成事,可也逼出了永昭旧人,让他们与冯源对上,您瞧着,那萧池冯源怕是握不住了。”
冯源心思阴狭,费尽心思才将萧池推了上来,既想拿他当饵吊出当年的永昭旧人,又想让他掌了兵权把控京畿,可如今却白白便宜了太子和沈家。
当初他没动薛妩倒是件好事。
他倒是真想看看萧池反目后,冯源那张脸脸会不会比猎场那夜更精彩。
……
冯源如何尚且不知,可安国公的脸色挺精彩的。
没抓住陆弢空手而归之后,安国公沉着脸回府就瞧见长子春风满面迎面走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未散的酒气:“父亲回来了,可用过饭了?今天福源楼那边新出了两道菜式味道不错,赶明儿我让人买了回来您尝尝……”
赵家大爷才刚开口说了一句,就瞧见自家父亲抓着身旁的树条子,抬手捋掉了上面已经枯黄的叶子。
“父亲……”
赵晋荣心头一跳,酒醒了大半。
转头想跑时,安国公一树条子就直接抽在他大腿上。
“父亲您干什么?”
赵晋荣被打的惨叫了声。
“我干什么,老子辛辛苦苦替陛下办差,你跟人在外头吃喝玩乐,连媳妇家事都管不利索,老子抽死你这个没用的兔崽子!”
安国公想起昨日大长公主对着他时满面寒霜,后来薛诺、薛妩的冷嘲热讽,脸色黑如锅底。
昨儿个夜里回来就他想教训赵晋荣,可奈何半夜长子和媳妇早滚了被窝,他总不好去将人逮出来,正愁没时间去找赵晋荣,没想着他自己就撞了上来。
安国公撸着袖子抽条子就朝着赵晋荣身上招呼。
赵晋荣被抽的满院子乱窜,疼得嗷嗷直叫:
“我没吃喝玩乐,是同僚宴请……”
“嗷……父亲你别打……”
“……那李氏做了什么我又不知道,爹你有话好好说……嗷!”
安国公:“老子跟你没话说!”
院子里鸡飞狗跳,安国公手里的树条子挥的唰唰作响,抽的赵晋荣满院子乱窜,原本过来想要跟安国公商议事情的赵煦在门前看到这一幕,冷不丁就朝后退开。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直接一脑袋撞在他后背上。
“公子?”
“祖父和父亲在议事,等等再进去。”
庆俞眼瞅着自家公子退到了门外,捂着脑门听着院中动静。
“……”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