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让厄尔克斯不敢肯定,身体的警示让他产生了怀疑。于是厄尔克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微微闭上一只眼睛进行着自我思考。但立刻厄尔克斯的动作便顿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了。
这应该还是他身为人时的习惯。
烦闷的感觉涌上心头,周围的树木在风压中被刮得沙沙作响。
说起来他究竟是为何才如此执着于寻求与“他”的不同的呢?寻找真物的理由早已有些站不住脚了,事实上厄尔克斯已经渐渐承认了另一个自己。
虽然有自夸的嫌疑,但那家伙的确有着让即使是神灵也不得不发出“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英雄之名”这样感叹的品质。
虽然令人肃然起敬,但很难让人心生向往。
但即便是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必须向圣杯问出一个答案。
这么想着,他竟没来由产生了一丝恐慌?
大概是这种情绪。
「伪物或许是我自己」
这样的念头一经产生便再难消除,身体与灵魂的高度不匹配,对过往记忆的模糊,以及红caster拼尽全力也要给他看的最终幕。
“谁——!”
标枪于手中翻转,卷起的风刃将阻拦自己视线的树木切割开来,显露出了其后的白发黑衣男人。
汹涌的魔力在厄尔克斯身周沸腾,尽管他并没有在来人身上察觉到任何敌意,但逐渐崩坏的心神让他做出了极为不符身份的事情。
如果红caster在这里的话,估计会发出“看吧,虛伪之物开始了最后的恐慌”之类的感慨。
不过来人显然比红caster要讨喜得多。
“晚上好,黑方的英雄。”
他并没有称呼厄尔克斯为“rider”,根据他的判断对方似乎很讨厌别人这么称呼他。
“英雄?”
厄尔克斯的动作迟滞了片刻,他用眼神示意来人继续说下去。
“我是红assass的御主,或者说,你可以称呼我为天草四郎时贞。”
圣杯给予的知识立刻忠实地发挥了他的作用。立刻厄尔克斯的眼睛便冷了下来。
这是从者,敌人。
尽管他从未在这个自称为天草四郎时贞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从者的气息。
“我不是你所说的英雄。”
厄尔克斯用着近乎冷漠的声线说道。他的身体渐渐开始紧绷,战斗的本能让他瞬间找到了天草四郎时贞的破绽。
“我并没有敌意,毕竟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似是为了突显自己的诚意,天草四郎时贞甚至将自己腰间的刀丢在了地上。他举起双手露出了乖巧的笑容:“我可是相当弱小的。”
厄尔克斯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天草四郎时贞继续说下去。
“想必你已经见过我们的caster,虽然他的言辞激动了一些,不过也请你理解一下他,毕竟他可是经历了理想破灭。”
理想破灭?
厄尔克斯点了点头,尽管他已经有些记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了,但他却记得那是相当令人厌恶的情绪。
但这并不妨碍红caster的死。
耳边作为背景音乐的剑与剑的轰鸣声消失,一道气息飞速的消失,应该是红方的saber退走。
接下来,可以让黑saber对付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了。
这么想着,厄尔克斯低垂着眼睑,将自己死寂的眼睛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