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听得吴三桂派了三万多人拦截,心中早就寒了,待听得古香主已布置妥贴,马香主派人接应,登时精神大振。
方宇点头说道:「好,咱们就去潞城。吴三桂这老小子,他妈的,总有一天要他的好看。」当即下令改向东南。命邝天雄等四人坐在大车中休憩。
众军听说吴三桂派了兵在前截杀,无不惊恐,均知身在险地,当下加紧赶路,一路上不敢惊动官府,每晚均在荒郊扎营。
没一日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潞城。天地会家后堂香主马超兴、赤火堂香主古至中,以及两堂属下的为首兄弟都已在潞城相候。
三堂众兄弟相会,自有一番亲热。当晚马超兴大张筵席,和方宇及青木堂群雄接风。
席上群雄说起沐王府从此对天地会甘拜下风,都是兴高采烈。
筵席散后,赤火堂哨探来报,吴三桂部属得知方宇改道入桂,提兵急追,到了广西边境,不敢再过来,已急报昆明请示,是否改扮盗贼,潜人广西境内行事。
马超兴笑道:「广西不归吴三桂管辖。这女干贼倘若带兵越境,那是公然造反了。他如派兵改扮盗贼,想把这笔帐推在广西孔四贞头上,匆匆忙忙的,那也来不及了。」
众人在潞城歇了一日。方宇终觉离云南太近,心中害怕,催着东行。
第三天早晨和古至中及赤火堂众兄弟别过了,率队而东。马超兴和家后堂众兄弟一路随伴。眼见离云南越来越远,方宇也逐渐放心……
这一日他们来到柳州,当地知府听得公主到来,竭力巴结供应,不在话下。
一众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官兵也是如鱼得水,在城中到处大吃大玩。
第三日傍晚,方宇在厢房与马超兴及天地会众兄弟闲谈。
御前侍卫班领张康年匆匆进来,叫了声:「韦副总管。」便不再说下去,神色甚是尴尬。
方宇见他左脸上肿了一块,右眼乌黑,显是跟人打架吃了亏,心想:「御前侍卫不去打人,人家已经偷笑了,有谁这样大胆,竟敢打了他?」
他不愿御前侍卫在天地会兄弟前失了面子,向马超兴道:「马大哥请宽坐,兄弟暂且失陪。」
马超兴道:「好说。韦爵爷请便。」
方宇走出厢房,张康年跟了出来。
一到房外,张康年便道:「禀告副总管:赵二哥给人家扣住了。」
他说的赵二哥,便是御前侍卫的另一个领班赵齐贤。
方宇骂道:「他妈的,谁有这般大胆,是柳州守备?还是知府衙门?犯了甚么事?杀了人么?」
他心想若不是犯了人命案子,当地官府决不敢扣押御前侍卫。
张康年神色忸怩,说道:「不是官府扣的,是……是在赌场里。」
方宇哈哈大笑,说道:「他奶奶的,柳州城的赌场胆敢扣押御前侍卫,当真是天大的新闻了。你们输了钱,是不是?」
张康年点点头,苦笑道:「我们七个兄弟去赌钱,赌的是大小。他妈的,这赌场有鬼,竟一连开了十三记大,我们七个已输了千多两银子。第十四记上,赵二哥和我都说,这一次非开小不可……」
方宇摇头道:「错了,错了,多半还是开大。」
张康年道:「可惜我们没请副总管带领去赌,否则也不会上这个当,我们七人把身边的银子银票都掏了出来,押了个小。唉!」
方宇笑道:「开了出来,又是个大。」
张康年双手一摊,作个无可奈何之状,说道:「宝官要收银子,
我们就不许,说道天下赌场,那有连开十四个大之理,定是作弊。
赌场主人出来打圆场,说道这次不算,不吃也不赔。赵二哥说不行,这次本来是小,宝官做了手脚,我们已输了这么多钱,这次明明大赢,怎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