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慎重起见,上官申正没有急于堂审吴管家等人,而是将审问中途停了下来,把岳林峰喊进了招房,单独询问他的意见。
“老爷,依我看这事大体上分两个层面,我们应从两个不同的视角来分析。”
“两个层面、两个视角?”
“对,两个层面、两个视解!”
“怎么回事,小峰,你详细说给本老爷听听。”
“其一是吴霸天带人到吴明强家打砸、导致吴明强和吴明强的发妻江氏死亡这个层面,这一层面以吴霸天为主导,但这仅仅只是整个事件的表象。”
“其二是吴家家丁把药渣倒进水塘、到山神庙鞭打奶妈和丫环这个层面,这一层面是表象背后的隐情,是吴霸天的小妾王柳在主导,吴霸天知情但只起了辅助作用。”
“因此,老爷,如果我们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要顺着这两条线慢慢来捋。”
岳林峰象剥笋子壳一样,对上官申正一层一层地分析着。
“那吴世仁的死因、吴家的管家带人半道上拦截你们又属于哪个层面?”
“这个现在还不归因,只有弄清楚前面两个层面背后真正的原因后,才能明确它们属哪个层面。”
“那吴霸天、王柳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峰,到现在为止,这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
上官申正抿了一口茶水,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老爷,小峰认为要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接下来的关健就是查清楚吴霸天、王柳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有查明他们两人内心的真实想法,才能解释得清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道理,可是他俩内心的真实想法怎么查啊?”
“本老爷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知道他们当时在想什么。”
“老爷,你打过柴没?”
“臭小子,打什么哑迹哦,这跟打柴有什么关系。”
“有!老爷,关系大着嘞。”
岳林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话直说,本老爷耐心好着呢。”
上官申正嗔了岳林峰一眼,然后端起茶杯慢腾腾地抿着,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你看啊,老爷,平时我们打柴时,总有一些需要挖出来却又很砍断的枯树,于是,我们总是先把树蔸周边的泥巴一点、一点地清理掉,把根盘出来,直到只剩下主根时,轻轻地破掉主根的皮,然后一推树就倒了。”
岳林峰耐心地解释道。
“这样啊……”
上官申正闻言若有所思,片刻后又兴奋地一拍大腿。
“知道了!小峰,你是说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得先从吴霸天、王柳身边的人入手。”
“老爷英明!”
岳林峰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下上官申正的马屁。
“无论吴霸天、王柳两人心中有什么想法,他们总得靠身边的人去实施,从他们身边的人入手,林林总总的片断加起来,就会触碰到最终的真相。”
“小峰,不是老爷我说你,你不来衙门真是一种浪费。”
“老爷谬赞,老爷放心,衙门我迟早会来的。”
“什么迟早会来,我看赶早不如赶巧,现在就来,反正身份铭牌也给你了,你就认了吧。”
“老爷明鉴。小峰如果要来衙门的话,应该是正大光明地来,裙带关系可不好,这有损老爷的官声。”
“嗯,这个暂且不说,我得继续坐堂去啦。否则,早工当作晚工散实则不妥。”
见劝说不成,上官申正点到即止,转身离开了招房。
挖树盘根!
听了岳林峰的一番分析,回到大堂之上的上官申正稍微调整了一下策略。
这次他没有上堂就审吴管家,而是选择了与他一起去山神庙挡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