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玮华突然给自己下跪,岳林峰赶紧上前一步,想把他扶起来。
吴玮华的心情岳林峰理解,就他目前的状况,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亲朋戚友、邻里左右,谁都指望不上。
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说吴玮华是自己的表弟,哪怕是拐了很多弯的转折亲,身体里那一丝血缘再淡也是血缘,怎么能让自己的表弟给自己下跪嘞。
可吴玮华也是一根筋,任凭岳林峰怎么拽他就是跪着不起来。
似乎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只要岳林峰不亲口明确答应带他去县衙申冤,他就一直这么跪着。
没办法,岳林峰只能以退为进。
“先起来吧!小华,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如果把本钱耗光了,你拿什么去替你父母申冤。所以,现在你的当务之急就是休息一下,把精气神先缓过来。”
“可是,峰哥,我实在无法、也没有心思休息啊。”
吴玮华依然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泪花闪烁,里面充满企求、憔悴和无助。
“没心思休息也得休息!”
岳林峰的语气毋容置疑,说着、说着变得有些严厉。
“男儿膝下有黄金,赶紧起来!小华,爹娘给我们一双膝盖,任何时候可以跪天、跪地、跪爹娘长辈,但不能随便乱跪。”
人之发肤受之于父母,不跪父母跪谁?
在古代,天地君亲师是铁律,是带电的高压线。高压线不能碰,一旦触碰了有可能会灰飞烟灭。
入乡随俗嘛,跪天、跪地、跪长辈也合乎情理。
何况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人来到世上的主要使命首先并是适应社会,而是来改变世界的。只有当一时无力改变时,才先期学会适应,并在适应中再寻找契机进行改变。
当然,适者生存并不是要随波逐流、逆来顺受。
比如,象吴玮华的爹娘吴明强老两口这档子事,就不能任由吴霸天他们任性胡来。
“起来吧,小华哥,峰哥是我们的老大,我老大我最熟悉,听他的准没错。”
岳林虎见吴玮华与岳林峰拗到了一起,脑子里灵光突然一闪,小跟班的自觉性猛然飚升。
“……?”
吴玮华充其量只见过岳林峰这个远房表哥一面,自然没有小跟班的自觉,疑惑地望着岳林峰。
“这也不明白,你傻不傻耶!小华,小虎是说,峰哥哥已经答应替你出头了,你就别犟啦。”
凌晓丫见吴玮华不明白岳林虎的意思,立马解释。
“真的?”
听了凌晓丫的话,吴玮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中陡然多了一丝释然。
“当然是真的!你爹娘是我的表姨、表姨夫,这事肯定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岳林峰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听你的。”
吴玮华闻言马上站了起来。
见吴玮华状态有所好转,岳林峰没多作耽搁,当即与凌云、高爱梅、岳春雷三人打了个招呼,就带吴玮华返回自己家中。
凌晓丫、岳林虎两人也转身默默地跟了过来。
“先洗个澡,去去疲劳!”
刚进家门,岳林峰就安排吴玮华洗澡。
考虑到吴玮华的个子比自己稍矮,又从柜子里找出一身自己前些年穿的旧衣服让他换洗。
大热天的,加之连续一天两夜不睡觉地折腾,吴玮华一身汗臭、脏兮兮的,这样去县衙也不好。
见岳林峰安排吴玮华去洗澡,凌晓丫眼眨眉毛动,马上跑到厨房去烧热水。
“小丫姐,不必那么麻烦。”
吴玮华没那么多讲究,打了桶冷水准备洗冷水澡。
他有凌晓丫家的地坪里听见岳林虎称凌晓丫为小丫姐,也跟着岳林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