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云已经不止一次听人提起御剑之术与峨嵋派的渊源了,想到此处,这回被人怀疑偷师,他反倒不生气。反正不能泄露陌飞沙与花满天的存在,他反问道:“陌尘子,你们可识得?”
玉衡子一怔,急问道:“陌师叔祖?你是他的传人?”
李松云摇摇头,证实了峨嵋派中确实有这一号人物后,他更加疑惑了:陌飞沙似乎与峨嵋派有着莫大渊源,但又极大可能是来自青丘的狐妖,这两股势力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你们的陌师叔祖,可是天狐修炼成精的?”李松云忍不住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这句话不说还好,玉衡子本打算与他好好谈判。此话一出口,不仅是余芳菲和周景山这些晚辈暴怒,就连修养极好的玉衡子也瞬时变了脸色。
“混账,敢侮辱我峨嵋长辈,找死!”言罢,玉衡子一挥袖,一道青光打出,朝着李松云激射而去,他的飞剑,比起当初在灌江口余芳菲等小辈,要凌厉得多。
李松云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冒失了,正待以飞刀格开对方的飞剑时,朱无肆突然出手了。
这位教主一身灰色长袍,头裹方巾,怎么看都像个寒酸的文弱书生,却无人敢小觑他,一则他位高权重,统御一众教徒;二则他素有智囊之名,无论治教理念还是统兵作战,皆能令人服众。唯独很少有人见过他动手展露武功。
伸手自衣襟里一掏,朱无肆摸出了一张镔铁铸造的戒尺。他一个筋斗纵到李松云身前,接了一个转身的动作,手掣铁尺,对准玉衡子的飞剑猛击了过去,只听一声巨响,飞剑上的青光黯淡了下来,盘旋着飞回到了玉衡子手里。
“教主这是要存心包庇我峨嵋派的敌人了?”玉衡子心惊于朱无肆的神力,但仍保持镇定,质问道:“峨嵋不涉俗世,轻易不与人结仇,希望教主不要使贫道难做。”
“李公子与胡小友,如今都是我教中人,本是一场误会,道长却来我家中抓人。本座若容你随意行凶,我教在江湖上岂不让人耻笑?”朱无肆摇了摇头,态度很是坚决。
“掌教,这是松云的私事……”李松云本想亲自出头,被朱无肆挥手阻止。
“李兄只管安坐,既在我营中,便与本教难脱关系。”
朱无肆又转头看向一脸怒色的玉衡子,道:“本座也不愿与贵派为敌,不如我们依江湖规矩,各出一人打擂,十招为限。道长若胜了,或是我们十招内没能奈何道长,便算我们输,一任道长处置;若我等侥幸赢了,也不会为难尊驾,只希望不再追杀我这两位贵客。”
玉衡子见朱无肆谦逊有礼,怒容收敛。又听他以十招为限进行约斗,他自负剑术精深,倒也不惧,遂道:“贫道不占你便宜,十招后若是平手,我们立刻就走。”
说罢他将飞剑一收,御剑飞起,跳到寨子中央的一块宽敞平地上,朗声喊道:“峨嵋玉衡子,愿向白莲教高手请教。”
“业剑僧,你去!”朱无肆一声令下,人群里走出一名长发僧人,他双眉斜飞入鬓,须发戟张,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白骨念珠,模样甚是凶恶。虽号称剑僧,手里却没剑,只是握着一根铜环。
业剑僧乃是净法的徒弟,资质出众,自创’焚心慧剑’的法门。净法则是前任教主’血手罗汉’释行空的徒弟,释行空昔日与朱家兄弟平辈论交,所以业剑僧在白莲教算是第三代弟子。
而玉衡子是峨嵋派掌教长悟子的徒孙。朱无肆安排业剑僧与之对阵,从身份上来说极为妥当,不会在江湖上落下以大欺小的话柄。
“白莲圣教业剑僧。”业剑僧一拱手,与玉衡子相对而立,他握紧铜环,冷冷看着玉衡子,似是要后发制人,等对方先出手。
“狂妄!”玉衡子不再客气,祭出飞剑,青光如梭般划破长空,杀气凌冽。
业剑僧虽自负,却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