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一寒,冷冷地看向他,胡蝶连忙闭嘴,低下头认真地咀嚼起了酒菜。
朱无肆倒不以为忤,他与众人寒暄些家常,欣赏着张妙才安排的歌舞。
微醺时分,突听一声叫唤,只见一传信喽啰慌张地跑了进来,舞女们的乐声被戛然打断。
“何事慌张!”张妙才喝问道。众人雅兴被打断,他颇为不悦。
“外面……外面来了个邋遢道士,自称是峨嵋派的,点名叫抓什么狐妖,还要见李公子。”传令兵一脸狼狈,似乎刚刚吃了不小的亏。
“啊!”胡蝶一慌,来人显然是冲他来的,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请他们进来。”朱无肆下令。
不一会儿,有四道身影驾着剑光,飞遁而入。他们本可不经通报闯进来的,但出于名门正派的修养以及对白莲教的忌惮,还是选择叩关拜访。
来人有三位胡蝶与李松云是熟悉的:峨嵋派弟子周景山,余芳菲和林晓雪。他们三个紧跟在一名中年短须道士身后,道士发髻有些歪,道袍简朴,腰间还悬着酒葫芦,看起来似乎是他们的长辈。
“峨嵋玉衡子,见过朱掌教。”那中年道士大大方方唱了个诺,倒也并没有因为白莲教的恶名对他们展示过任何敌意。
峨嵋派与全真,正一,通玄等其他道家宗派不同,其祖师本是剑道行家,以武入道。峨嵋传人多把心思放在轻功与祭炼飞剑上面,斋醮符箓鲜少涉及,也很少参与俗世纷争,因而他们对于白莲教的敌意,也没有其他正道宗门那么大。
“久仰久仰,传说蜀山多剑仙,今日得见,果然风采卓然。”朱无肆客气回应,并邀请玉衡子就坐饮酒。
“不必了,贫道此来,只为带走一个人。还请掌教作壁上观,不加干涉。”玉衡子盯向在一旁坐立不安的胡蝶,眼里充满了杀机。
原来一个月前,胡蝶浪荡到了成都城,恰逢余芳菲与林晓雪下山历练。胡蝶见林晓雪清纯可爱,习惯性上前搭讪,满以为凭他的美貌,定要迷得眼前女子七荤八素,谁知林晓雪一心清修剑术,并不吃他这一套。
胡蝶好胜心起,硬凑上前,一手按着墙面,将林晓雪堵住,抛起了媚眼。
这本是他勾搭美女的绝招,谁知恰好被林晓雪的师姐余芳菲撞上,将他当做登徒子,立刻放出飞剑斩向他脑袋。
胡蝶措手不及,被当场劈伤。余芳菲性子极烈,不肯放过他,也不听他解释,举剑便杀。胡蝶也恼了,二人大打出手,他毕竟是个大妖,法力精深,二女学剑才刚入门,根基较浅,联起手来也不是他对手。
最后不远处的周景山也赶来助阵,三对一,打了个平手,胡蝶被斩断了一根狐尾,林晓雪的法宝碧月钗被他损毁,这仇便结下了。
双方你追我逃,后来周景山的师尊玉衡子御剑赶至。他发现胡蝶是狐妖,又伤了他门中晚辈,心中火起,直接对胡蝶出手,胡蝶若不是动用了修出的一具替身符,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喂,你们还没完没了了,都说了是个误会啊。”胡蝶一溜烟躲到李松云身后,探出脑袋申辩道。
“道长,这两位都是我的贵客,皆是实诚君子,您怕是有所误会。”朱无肆谨慎地问道。
“君子?”余芳菲忍不住发出冷笑:“一只淫乱狐妖,另一个道貌岸然,实则为虎作伥,还是个偷师小贼罢了。”
“余师侄慎言!”玉衡子将她喝止,冲李松云歉意一笑:“年轻人莽撞,少侠别介意。只是想请教一下,阁下的飞剑从何处学得?”
所谓飞剑,自然是指他施展过的御剑术。
陌飞沙曾将雌雄飞刀送了他一柄,并以’同心契’的心法滴血认主,教了他御剑术。而李松云也将自己的秘宝萨罗针及对应的咒语送了她,算是互赠信物。
“涉及到别人的秘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