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天是哪里的鸟人?竟敢屡屡寻衅。”西门毅不忿地骂道。
“住口。”西门阙突然停止发呆,冲西门毅喝斥道:“不得无礼,她岂是你骂得的?”
众人见他反应激烈,不禁面面相觑,寻思这所谓“花满天”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城主如此看重。
西门阙脸色十分难看,无论子侄还是将领们都不敢贸然询问。唯有西门莞儿得宠,没太多顾忌,她悄步上前,挽住她爹爹的大手,轻声问道:“爹爹何事烦恼,不许自己憋闷,莞儿也要为您分忧。”
西门阙一愣,面色稍和缓了一点,抚着莞儿后背,欲言又止。
“城主,我等先告退了。”王海八面玲珑,知道城主有话不方便当众讲,于是冲各位将官使了个眼色,一齐告退。
李松云也看出了王海的用意,跟着告辞,西门阙思索了一瞬突然叫住他:“李大侠且留步,老夫有话说。”
见屋里只剩下李松云,西门毅与西门莞儿,西门阙这才勉为其难地说道:“花满天不是一个人,而是武林的一处秘境,传说在蜀山群峦深处,然无人知其具体方位。”
“既然是方外世界,爹爹怎会得罪那里的人?”莞儿好奇地问着。
“此事真是让为父羞于启齿。”西门阙突然间一脸歉疚,话到嘴边又难以尽诉了:“说出来你可不要怪为父才好。”
莞儿乖巧地点了点头,西门阙这才讲述道:“其实花满天是个什么样的所在,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娘可能在那里。”
此话一出,莞儿与西门毅双双目瞪口呆盯向他。他俩都是西门阙的正室卓夫人养大的,都以为卓夫人是自己生母。
“毅儿确是夫人所生,而莞儿生母,是我昔日一位妾室段惜娇。”
“她才是我亲娘么?”莞儿一时愣住了,片刻后,她还是忍住了震惊的心情,继续听西门阙讲下去。
“惜娇是汉中城红袖坊的名妓,她性子烈,那时多少王孙公子都难得一睹芳容。可我那时年少轻狂,也是幸运,因江湖仇杀误闯香闺,得与美人结缘。”
“情到浓时,我不顾家里反对,替惜娇赎身,娶回家中为妾。初时我们如胶似漆,后来我忙于经营五方城,又有了新宠,冷落于她。时常争吵不断。”
“有一天,我撞见她与仆人贴着身,形态亲密,以为有奸情,一怒之下,挥刀杀出,惜娇却并不心虚也不解释,与我针锋相对吵了起来。老夫终究心软,没有下杀手,只将她幽闭在后院。”
“然而惜娇是何等刚烈女子,如何忍受得了,竟乘夜跑了,后来我细查得知,她是被蛇咬了,人家在替她吸血。而她也有脾气,硬是不解释。”
说着,西门阙不胜唏嘘,一脸懊悔,他小心地看向莞儿,她默然不语,似乎不怎么开心。
“然后段夫人就去了花满天?”李松云打破沉默,接着问道。
“不错,后来我接到她亲笔传信,说要想她回心转意,就去花满天接她。然而蜀山连绵无尽,烟霞浩渺,老夫差人寻了多次也没个踪迹。我也曾亲自寻访,亦未成功,最后只得放弃,她或许以为我不在意他,因此想杀我泄愤。”
李松云也陷入沉默,这是别人家事,他不好发表意见。西门阙说完,看着莞儿,满是抱歉地问道:“莞儿,爹爹对不起你娘,你不会恨我吧。”
“我想静一静。”莞儿蹙着眉,转身离开了房间。西门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跟着告退了。
“李大侠。”西门阙叫住了李松云,突然起身,冲李松云躬身下拜。
“城主快请起,折煞松云了。”李松云连忙扶起他。
“大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听这番话?”西门阙很是为难地看着他。
李松云摇摇头。
“你也看到,莞儿知道这些事后,心里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