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随即抓起一袋子烈酒,丢给了对面。
“喝点酒,暖暖身子,两位。”
“谢了,兄弟。”厚厚棉甲上爬满冰渣的,鼻青脸肿的佛伦啜了一口烈酒,似乎触动到脸上的伤势,痛得龇牙咧嘴,满头冷汗。
他把酒囊往后一抛,递给了背抵背坐在屋檐下的,同样浑身是包同伴。
“我叫佛伦,跟随克拉茨大人而来的士兵!阁下的救命之恩我谨记于心。”佛伦背靠同伴,在肚子上交叠双手,用稀疏的眉毛下蓝色的眸子打量着猎魔人,“阁下高姓大名?等战争结束回到凯尔卓,我…”
“停!千万别这么说!”罗伊被吓了一跳,上次说要请他喝酒的人已经变成“烂番茄”,“一起杀过尼弗迦德狗的兄弟,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你口中的凯尔卓是不是大史凯利杰岛上的一座堡垒?”
“没错,那是整个史凯利杰最坚固的堡垒,现在属于我的领主克拉茨!”
“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史凯利杰岛。”
“您真是见多识广。”
“佛伦阁下,以后最好别去那边,那上面貌似栖居着冰霜巨人,没准啥时候就醒来了。”
罗伊话落地,毫无征兆就消失了,而原本他身后的位置露出一位靠着城门蹲坐于地的红发女术士。
她的状态不太好,原本精致的秀发被汗水浸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粘成一撮撮,头上包着一根洁白的绷带,绕过了下巴,浸出一丝血迹。
让那张妩媚的脸显得有些怪异。
此时那双矢车菊的眸子放空地注视着身前,轻轻抿着嘴唇,仿佛一位怀春少女。
“法师阁下,您的伤要不要紧?”
“歇会儿就好。很抱歉,我阻止不了这场冰雹。”
“我都看到了,对面有十个人,您已经尽力了。”
“嗯。”
特莉丝很少这么愁肠百结,
主要原因正是这场形势越发险恶的战争。
其次,自从在玛那达被救下后,她并没有等来她期望的促膝长谈——这两天猎魔人一直在城墙上战斗,几乎没有闭眼。
期间只抽出了几个小时,跟特莉丝描绘诺维格瑞兄弟会的盛景,压根不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掠过自己身体的目光,偶尔会停留一会儿,像个正常男人。
他也允许自己,在夜深人静的稍事休息的时候,用额头抵着他的后背,就像刚才那样。
他应该对自己有点感觉。
只是,这令人无奈的战争啊。
“唉,这狗日的法术!”佛伦望着天空,天灾越发剧烈。
银蛇在城镇的乌云之中游弋,雷声轰鸣!
周围的房屋从地基开始摇晃,就连城里的大地都开始摇晃。
毁灭性的冰雹敲打着辛特拉城里的一切。
就在这一刻,躲在屋檐下的辛特拉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股凄凉感。
不止平民,包括伊斯特、史凯利杰七岛的代表、卡兰瑟皇后、希里…
“辛特拉,大限将至了吗?”
“唰——”一道金色的身影从冰雹中一闪而过。
罗伊拖着一个被砸得满身是血的辛特拉士兵回到城门下。
然而这一次他迟了一步,那个被海风吹得红脸膛的辛特拉人,倒地吐出血沫,瞪大眼睛当着他们的面咽下最后一口气。
“唉…”罗伊叹息着,青肿不堪的脸颊浮现黯然。
虽然他更喜欢杀死黑甲军,更享受那种获取经验的快感,一开始并没有把辛特拉的守军当成自己人。
然而,两日的并肩作战后,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头对这群不惜性命的守护家园的人多了一丝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