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迟疑了一下,羞涩伏上了梁拂衣的脊背。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座旱君门也应该毁了吧!真的是有些不舍呢?年轻时走过这条石阶无数次,将这牌坊看尽,看腻,年轻时不觉得怎么样,到老来反而有些不舍了。”胡驹伸手扶住路过的一座牌坊的柱子,仰头看去,柱子上镌刻着两句诗:灵泉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
“从我们兄弟二人入山之后,曾经的家乡就再也没有回去,我们的父母去世很早,只有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他在哪,我的家就在哪,这也是我为什么哪怕在旱君门已经混到这一步,还是不愿意离开的原因,我们已经没有家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真的不知道,旱君门如果毁灭,我又能去哪。”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母亲在生我时难产去世,父亲也在我十二岁那年去世,我的亲二叔和堂弟因为想要害我,被我做掉,这个世上我也就只剩下听雪一个亲人了,所以我想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梁拂衣看向另一侧的石柱,上面镌刻的则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我会劝他。”胡驹平静的点了点头,梁拂衣的无奈他也明白,只是自己的弟弟还是曾经的他嘛?“希望吧!我相信胡掌门会个拎得清大小。”梁拂衣背着裴听雪追上了再次开始前进的胡驹,胡驹低着头,至于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终于走到了台阶的尽头,原来真正的旱君门其实是建在祖山的山顶盆地当中,山顶硕大的盆地几乎可以媲美一座清泉城,无数朱红墙面琉璃瓦的亭台楼阁密布其中,盆地的正中心则是一座小湖,所有的建筑都是围绕着这座小湖建立,湖中心一个九层的古塔矗立,分外扎眼,那里正是旱君门的祖师堂所在。
“走吧。”三人沿着向盆地内蔓延的石阶走下,石阶的尽头就是这座山顶城市的主干道,一眼望去,刚好可以看到旱君门的祖师堂,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也都是行人,较之山下,其实区别不大,大概最大的区别就是山上的行人都把自己当成了不食烟火的神仙,而山下的行人还在为一日三餐而奔波。
“胡师叔。”一路走来,认识胡驹的其实不在少数,不停的有人停下来和胡驹打招呼,聊上两句,根本没有人理会跟在胡驹背后像极了乡巴佬进城的梁拂衣,能够进山,那肯定是过了审查的,根本不用担心不速之客心怀不轨,敢在一个底蕴深厚的宗门闹事,与自寻死路无异,要知道自家掌门在护山大阵的加持下是可以和玉璞境修士抗衡的。
“你们先呆在这儿吧!这是我在山上的住处,只是时间久了没住人,有点慌废了。”带着梁拂衣二人在巷子里东拐西拐,很快,胡驹带着两人就来到了一栋偏僻的小楼前,掏出已经满是锈迹的钥匙,在锁头里试探了半天,门锁才发出刺耳的声音,不情不愿的弹开。
推开门,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卷起的灰尘模糊了视线,可见这栋房子究竟有多久没有人居住过了,“谁?”就在这时,梁拂衣忽然拦住了想要踏入小楼的胡驹,双眼锐利的盯着灰尘飞舞的房间,他感受到了血气的流动,这个血气的主人实力定然是极强的。
“来我旱君门做客,竟然问我是谁?阁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一个和胡驹声音有几分相似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周围的空气猛然鼓动起来,拼命的钻进了小楼中,瞬间就榨干了四周的空气,连灰尘都倒卷进了小楼中,直到一直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凝聚的空气爆发,掀起的狂风将小楼内积攒了几十年的灰尘一扫而空。
尘埃落定,一个年轻版的胡驹坐在一楼的正中,冷眼看着梁拂衣,他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极为精纯的凰血,“怎么?胡掌门这是来抓我的?”梁拂衣极为不客气的走进了小楼,抽了一条长凳,坐在了胡绪对面,“没兴趣,我已经有紫河车可以炼制不死神丹了。”胡绪的目光一直放在梁拂衣身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