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才穿的棉布,难得的是从她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自卑和自惭形秽,只有初到一个生地方见生人的拘谨。
“祖母,你瞧,她就是这样,一点规矩也不懂,直愣愣地瞪着您,傲慢无礼的很。”王楚楚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曾荣和王老夫人的对视。
一旁的阿樱忙推了曾荣一下,“快说拜见老夫人。”
“拜见老夫人。”曾荣刻意带了点乡音。
果然,王老夫人听了把眉头拧了拧,“来京城多久了?”
“五个月。”
五个月?五个月要想把口音全改了是有点困难,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老太太又问道“听说你念过不少书,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这话锋不对啊,曾荣听的有点糊涂了,不是叫她来问绣品的事情么?怎么打听起她家状况来?
“我没上过学,就是跟别人学着认了些字,家里还有爹娘和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曾荣说完似乎意识到不对,又低头补了一句,“哦,回老夫人。”
“那你是怎么进京的呢?你父母放心你一个小姑娘大老远到京城来?”王老夫人倒是没计较曾荣的失礼,在她看来,一个农村人,刚进城不到半年,又没有专人调教,可不就这样。
“我是跟徐老夫人进京的,我家穷,吃不饱饭,我跟着徐老夫人进京来找份活做,想挣钱养家。”曾荣仍是低着头说道。
“既是吃不饱饭,为何不直接在老家找份活做,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问话的是王棽。
“当然是京城挣的多啊。”曾荣抬起头一脸真诚地回道。
“为何不愿意来我们侯府,嫌我家给的银子少?”王楚楚气冲冲地问道。
“来之前我和徐家签了五年的契约,我不能毁约,做人得讲信用和良心。”曾荣正色回道。
“没让你毁约,就是想借用你些日子,正好没两个月该过年了,家里要添置的东西多,把你借过来帮帮忙。放心,工钱好商量。”老太太把话接过去了,同时也瞪了王楚楚一眼,她是嫌这孙女不会说话,同时也嫌曾荣不给面。
这话曾荣不想回答,看向了阿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