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反问她。
“我信。佛家讲究的是修行,当年我是被两人从湖里救上来的,其中一位是寺庙的师傅,后来我去感谢他,他对我说过一段话,说我前世积了不少善行,故而老天没有收我,这一世吃的苦,也会当做福报回馈于我,我当时不信,现在回想起来,信了。”
“打住,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不用这么费心来说服我了,我没想出家,只不过是这些时日从经书中悟到一点处世之道,对我前半生有了点质疑。准确地说,是我心里还有几个坎没过去,跟出家不出家没关系。”朱旭退回椅子上坐了下来。
“真的?父皇,您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如跟我说说,我虽没有大智慧,小聪明还是有一点的。”曾荣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趴到桌子上,看着对方说道。
“越来越没规矩了。”朱旭夹了她一眼,说道。
“父皇,这不没在宫里么,您别打岔,我说的是真的,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敢说大彻大悟,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曾荣半是撒娇半是撒赖地磨道。
“你皇祖母那还等着你去侍疾呢。”朱旭又拿起了手里的书。
他虽然感动于曾荣的真情流露,可让他对着曾荣诉说自己的烦恼还真做不到。
就算他看破世事有遁入空门的念头,可也做不到无嗔无怒,无羞无恶,没法在一个晚辈面前坦承自己的想法。
曾荣噘了噘嘴,自言自语道“我知道,父皇准是因为某人的离开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一方面自责自己没有遵守年少时的诺言,一方面又困惑于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错开的?或者说,是谁先开始错的。”
朱旭一听这话先是怒目而向,继而意识到自己又上了曾荣的当,遂深吸一口气,又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书。
“其实,要我说,是父皇先错的,都说人无信不立,您当年既然答应要守她护她一辈子,就不该另娶他人,可您不但娶了,且还委屈她做了侧室。”
这番话再次令朱旭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