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朱旭再次对曾荣刮目相看了,这丫头真不走寻常路,一开始朱悟几个都在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时,她偏来一个国泰民安安居乐业,待她把别人一个个带入到这个家国天下这个严肃的大框框里时,她又反其道而行之,来一个什么家常话,居然胆大包天问他要起红包。
曾荣虽没有留意到他嘴角的弧度,但她一看皇上这熟悉的吹胡子瞪眼动作,心下有数了,嘟了嘟嘴,“皇上也说了这是家宴,哪有做长辈的不给小辈红包的?这是规矩,不信您问常公公。”
常德子伺候朱旭三十年,对朱旭的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了,故而,别人没有发现,他却留意到朱旭嘴角那个浅浅的微不可查的笑容,因此,他愉悦地配合道“回皇上,民间确实有这规矩。”
朱旭见常德子也敢违逆他了,再次大眼一瞪,刚要开口,只见曾荣抢着道“回皇上,不单长辈要给晚辈红包,主子也要给下人红包呢,您别想着吓唬人家常公公,常公公一年到头容易么?”
“哎哟哟,还是我们曾姑娘会说话,惦着小的,不过小的可不敢邀功,小的能服侍皇上是小的福分。”常德子乐颠颠地笑道。
“听见没有,能伺候朕是你们的福分,还要什么红包?”朱旭再次给了曾荣一个鄙视的眼神。
“皇上这话倒是提醒下官了,下官应该要双份的红包,作为晚辈,长辈应该给一份红包,作为下属,主子还应该再给一个红包。”曾荣两手一伸,和皇上杠上了。
倒不真是为一个红包,而是想活跃下氛围?顺带捣捣乱?试探下皇上的底线和意图。
“来人,把这丫头拖出去。”朱旭再次嫌弃地挥了挥手?高声叫道?不过却没人动地方。
“启禀父皇,阿荣也有给父皇准备新年礼物。”朱恒以为父皇真动气了?忙道。
“有吗?”朱旭拉长了声音。
“回皇上,真有。”曾荣把话接过来?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了一个明黄色的绣着各种“佛”的小香囊?“回皇上,这香囊是下官绣的,里面缝进了一卷下官绣的《金刚经》,昨儿下官拿去普济寺请高僧开过光?您戴在身上?据闻可以召唤八大金刚护法,百病不侵,下官一共做了三个,一个给了太后,这个给您。”
朱旭原本对香囊什么的不感兴趣?不过听闻里面装了一卷曾荣绣的《金刚经》,又特地拿去请高僧开过光?心意可嘉,也就假装勉强收下了。
不过他最喜的还是这句“八大金刚护法?百病不侵”,自从两年前朱慎被先皇后的邪祟入侵后?他也有了心病?晚上也时常不得安眠?尤其不敢在坤宁宫入睡。
因此,曾荣这份礼物算是深得他心了。
“皇上,奴才来替您戴上吧。”常德子见朱旭拿着香囊研究,上前说道。
“老货,你什么时候和那丫头一伙了?”朱旭斜了常德子一眼,倒是把香囊递过去了,自己也起身站起来。
“回皇上,奴才和曾姑娘一样,都是一心为皇上好。”常德子乐滋滋地笑道。
他就说嘛,曾荣若在,皇上肯定不会抑郁这么多天的,这不,曾荣一回宫,皇上的心情立马见好。
“哼。未必吧,某些人可没少给朕添乱。”说完,朱旭意识到不对,指着曾荣道“好啊,你胆敢骗朕,你不是说从宫外回来还未见过他么?”
“回皇上,是不曾见过啊。”曾荣回道,眨了眨眼睛,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启禀皇上,这礼物下官年前就在准备了,本想年前送您的,因着还差高僧开光这一步,故才拖至今日。”
“启禀父皇,确实如此。”朱恒附和道。
事实上,他压根不清楚香囊一事,方才那一刹那,他是真以为父皇生气要把曾荣扔出去,故情急中找了个理由。
可巧这次应邀来吃饭,他也给父皇准备了一份礼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