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医忍着笑,既不敢出声也不敢让屋里的宫女太监看出来,只得把头低下去,深吸了好几口气,刚一抬头,却见曾荣小心翼翼地上前试探地道“启禀皇上,您该不是也喝多了吧?”
朱旭回了她一声冷哼。
曾荣见形势不对,蹭到常德子身边,常德子低声说道“是皇贵妃娘娘吃这些辛辣之物脸上又长东西了。”
“皇上也不能吃太过辛辣之物,昨晚一夜没睡好,早起头疼了。”曾太医跟着解释了一句。
“这?”曾荣腹诽了一句,这些东西原本也不是给这两人送来的,这出事了能赖到她头上来?
再说了,这些东西本就可以放置很长时间的,多半是这两人也像她和覃初雪似的,一边吃一边聊兴奋了,不知不觉就多了。
可这也能怪她?
原来,昨儿下午朱旭去瑶华宫和童瑶没谈好,两人不欢而散,童瑶见皇上负气离开,心里也没底,又亲自做了两样点心给朱旭送来,正好赶上朱旭一个人就着这些小菜品酒。
朱旭见童瑶服软了,又哭了个梨花带雨,遂留她下来,两人对坐着饮酒,说起了年轻时的旧事,两人不免都有些伤感,也就都多喝了几杯。
可巧今日休沐,朱旭留童瑶在乾宁宫住了下来,哪知一早醒来,童瑶的脸上又是一脸的疙瘩,且还火辣辣的,朱旭吓坏了,当即宣太医。
得知是因为吃多了辛辣之物导致的,朱旭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又提着心,松口气是因为太医说无大碍,吃几剂发散的药即可,提着心是因为这东西是曾荣送来的,又给曾荣招黑了。
女人哪有不爱惜自己美貌的,之前童瑶就因为脸上长东西不肯见他,折腾了一个多月呢。
曾荣虽没有见到人,可一听常德子说脸上长东西也想到这了,忍不住想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憋着也怪难受的。
“又在编排朕什么?”朱旭开口问道,眼睛却没睁开。
“不是吧,皇上,您都没看下官一眼就断定下官在编排您?这也太神了吧?”曾荣忍着笑回道。
朱旭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待曾太医收了针后,这才看着她,问她昨儿下午为何没来当值。
“当值?昨儿下午下官请假了。”曾荣见这话题拐得有点快,不知何意,只能说实话。
“既是请假,为何又早早回宫?”
这话问的更莫名其妙。
不过昨儿下午曾荣的确提前回宫了,主要是欧阳思在,她留在那多少有些不便,一来怕朱恒知晓了多心;二来也怕自己插在中间会影响到阿华。
通过这次回家旁敲侧击,曾荣基本断定阿华仍是看中了欧阳思,只是这两人年岁相差太多,欧阳思又一直拿阿华当小孩子看待,自然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可是话说回来,若欧阳思不知实情真的对阿华有什么想法,只怕也会遭到世人唾弃的,毕竟阿华才刚八岁。
因此,这件事还有的磨,就看欧阳思近几年内是否会成亲了。
可这些话自是不能说出来,曾荣只得找个由头,“回皇上,这些糍粑和米糕是要趁热吃的,下官想着给大家尝尝,就提前点回来了。”
“就这样,没有别的?”朱旭问。
“别的?”曾荣抬起头,蒙了一下,瞬间想到了昨天常德子登门要的那张庚帖。
“皇上不说下官还忘了,昨儿常公公找下官要了张下官的庚帖,下官问常公公,常公公也没告诉下官究竟有何用,皇上今儿能说了吗?”曾荣问了出来。
“瞧瞧,瞧瞧,这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问出来的,到底是从乡下来的,就是粗俗。”朱旭指着曾荣对常德子说道。
常德子一声不吭,只讪讪一笑。
“皇上这话下官不爱听了,合着您打发人来下官家里要庚帖,下官还不能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