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朱恒的姓氏,他猜到了几分朱恒的身世。
只是曾荣不提,他也不问,他相信,曾荣不提是为他好,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难得糊涂有时也是一种做人的策略和境界。
不过欧阳思倒是对朱恒缘何十年后才想起来要治疗一事问了个明白,论理,十年过去,正常人谁不心灰意冷了?
况且,十二年过去,确实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想要重新站起来,几乎不可能。
得知朱恒从旧年中秋起一直在治疗,已见一定成效,却因担心泄密,不敢找外人,这才找上他,欧阳思越发坚定自己的判断。
这位朱公子八成就是皇子。
这活,他接还是不接?
接,势必要卷进皇族的争斗中,他只是一介书生,只想安安稳稳、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学业,然后娶妻生子,和母亲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不接,曾荣肯定会失望吧?若非万不得已,曾荣不会把他从老家千里迢迢地找来,他真的能甩手不管拂袖离开吗?
他虽冷情,却一向自诩有侠义之心,也有医者仁心,否则,那日他不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把曾荣救起来,尔后又特地登门给曾荣把脉开药,最后又教会曾荣如何辨别草药,以此谋生,算是彻底脱离那个家庭的掌控。
还有,关键的一点,他对自己的医术没有十足的信心,可这件事的轻重他却掂量得十分明白。
“我本就学艺不精,这些年又荒于练习,我怕差事不能胜任。”欧阳思婉拒道。
“无妨,他目前的治疗主要是腿部针灸,舒筋活血的汤药也吃着,是三个月前找大夫开的。不管成与不成,这事一定要保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曾荣郑重说道。
“这个自然。”欧阳思一听,越发猜到朱恒的身世不简单,似乎不只是皇子,普通皇子应该不会受到如此打压,更别说是一个坐了十二年轮椅的废人。
“你还有疑问吗?”曾荣问对方。
欧阳思张了张口,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