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日晚上十点,寒风瑟瑟,天空稀稀落落飘散着雪花,李红英、丁维和、许安城、丁安国、丁安敏一行人戴着毡帽,围着围巾站在月台上。
除了丁家人,还有不少拎着麻袋、拎着竹筐、挑着担的人等着上车。
李红英看着黑漆漆的铁轨有些望眼欲穿,丁维和拉着她的手臂,“红英啊,火车来了声音大着呢,前面还有一双大灯泡,亮着呢,来了肯定一眼就能看到,现在我们先去里面躲会儿雪。”
丁维和看了许安城一眼,许安城上前扶住李红英另一边,“妈,去里面等吧,我们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许安城的话李红英听,就收回视线,跟着去木制屋檐下站着了。
丁维和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戴上,手都僵了。”
李红英颤着手,丁维和帮她戴上。
出门的时候李红英是戴着手套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心思不在上面,冷了也没多大感觉,就一直盼着,心里一股子气支撑着。
之前李红英表现的多正常,现在就有多忐忑,家里人都理解。
“轰隆隆——”寂静的夜晚,火车前进的声音能传很远,李红英听到声音就抓进了丁维和的手,丁维和跟她互相搀扶着前进,还看不到火车的灯,足足等了十分钟,那一对黄灯才在黑暗中小范围的点亮了四周。
“来了,来了。”李红英欢喜的声音夹杂着紧张,“安城啊,你们替妈一起看这些,下来的人多,别错过了。”
“嗯,好。”许安城、丁安国和丁安敏都答应了声。
绿皮火车慢悠悠靠近,最终停靠在月台边上,车厢门被打开,列车员先出来,“先下后上啊,停靠时间十分钟,来得及,同志们不要拥挤。”
有了列车员的话,等待着的人倒是老老实实呆着了,但还是各自抢占最前面的位置等待。
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很多,怀溪县毕竟是小站,可怎么也有几十号人,大家都穿着厚棉袄,戴着帽子,一时之间真看不清人的脸。
这趟火车是从北方来的,穿着只会比南方的严实,但下了火车后,打颤的人可不少,还有人嘀咕南方的风猛,被一吹,冷到骨子里。
李红英转动着头四处看,下来的人,丁维和跟她一起看,许安城几人稍稍分散开,在人群里寻找。
李红花这些日子腿疼得厉害,几乎不能站立,戴臻桦一路来时不时给她按摩,用装了热水的玻璃瓶烫膝盖,坐了四十二个小时的火车,除了上洗手间,李红花躺了一路,咋一下床,几乎站不起身,戴臻桦支撑着,李红花才勉强站立了起来。
戴臻桦背着竹藤箱子,手里拎着网兜,肩膀上支撑着李红花,母女俩是最后下的火车,动作迟缓,出来的门正好是丁安国寻找的方位,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李红花跟自家母亲李红英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围着围巾几乎遮住下巴的戴臻桦跟丁安敏起码有五分相像,丁安国一眼就认定了,“大哥,大姨在这里。”
丁安国一喊,许安城、丁安敏就快速跑了过来,丁维和扶着李红英也疾步走来。
丁安国喊完就上前搀扶李红花,把人从戴臻桦的肩头挪到自己身上,还不忘自我介绍,“大姨您好,我叫丁安国,是李红英同志的二儿子。”
李红花闻言乐了,虽然身体不太舒服,但心一下子软了,“安国你好,我是李红花,是你大姨。”
“是你大姨”,后头赶过来的几人都听到了李红花的回答,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涌起的就是亲近和激动。
“大姨好,我是丁安敏,跟丁安国是双胞胎。”丁安敏率先叫人了,然后拿过戴臻桦拎着的网兜,还眨了眨眼,“臻桦你好。”
许安城帮着接过戴臻桦背着的藤箱,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红花叫人,“大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