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十倍。
很多时候,由于船太多,通过狭窄的河道时,还得在后方排队进出。
南迁的繁华可见一斑。
田齐使团的楼船自然不需要排队,有当地官府提早打点后一切,确保使团一路南下畅通无阻。
不过在楼船停泊补给的时候,附近一些做卖命的商船,还是会主动派人上前,看看能不能招揽到生意。
这些商船有些是正经卖货物的,吃穿用度,无所不有。
也有些不卖货物,而是卖别的东西。
田籍就见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有不少挂着红色灯笼,雕栏饰画的船艇,如同蝴蝶一般围绕着楼船而来
艇上莺歌燕语不断,琴瑟笙箫奏响,热闹非凡。
偶有衣着清爽的娇美女子走到船首,立即吸引住楼船上年轻子弟们的目光。
虽然他们作为临海城贵族子弟,都不是没见识过声色之乐的下里巴人。
但田齐毕竟是讲“礼”的地方,就算要享乐,也只能绕着弯在汤沐邑请女巫“讲礼”。
至于眼下这种大胆开放的异乡画风,却是第一次见识,一时有些欲欲跃试。
而大概是因为见到年轻人们因为前番敌人袭击,士气十分低落,正使邹无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阻止年轻贵族们去找乐子。
只要求两点,一是不能将人带到楼船上,二是不能玩得太过,耽误了行程
于是早已憋屈坏的年轻贵族们,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都纷纷下船,流连于花船之中。
就连皇子胜与陈毒夫都没有例外,不过他们更多是担当请客的角色,趁机笼络人心。
……
小年轻晏晨一开始也想跟着去,不过被申弃阻止了。
理由是他武艺还没练到家,不能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你看人家灵台伯,能一个人干翻一群梁武卒,外加俘虏黑水刑官,不也没有下船胡搞,专心留在房中感悟修炼吗?他也没比你年长多少岁啊?”
晏晨这段时间被申弃“折磨”得够呛,哪敢反抗。
不过听申弃提到田籍的事迹,想起当时亲眼看到他“此地撞壁”的壮举,心中不禁一热。
是啊,人家灵台伯比我也年长不了多少,就已经封官拜爵,能以一己之力在天下五兵之二手中救下一船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天天刻苦修炼苦练停,我还有什么理由偷懒?
难怪叔父晏腾如此看重他,还叮嘱我这一路好好跟他学学了!
于是晏晨再不提下船的事,老老实实地待在船上练武。
……
“你不会是因为毛发还没长长,所以才不敢露面吧?”
相比起晏晨的脑补,对田籍更为了解的墨烟就有不同的想法。
田籍见到墨烟挤眉弄眼,当时脸就黑了。
不对,他现在脸已经黑了。
都怪我先前让她直呼我表字,现在对我的态度真是越来越随意了!
田籍心中悔不当初。
就在田籍考虑要不要反驳一句“我田籍一声行事何须看他人脸色”的时候,墨烟却是语气一转,轻叹道:“不过不下去也好,眼不见为净。吕齐人这般情状,要不是知道黑水人已经打到他们家门口,怕还以为他们还在承平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