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的夜,宁静而又嘈杂,小区外公路上的车流,保持一种持续而又均匀的轮噪,习惯了,就如同安静的河水从你身边流过。
小区内安静得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刘牧樵说过,安泰医院谁也不准研究头颅移植,但忍耐了许多天的jon还是克制不了冲动,对医学的珠穆朗玛发起冲锋。 已经3个月了。 刘牧樵能做的手术,他几乎都能够拿下来。 他相信头颅移植自己是能够完成的,只是,他不敢声张。 今天,他手中的两只蟾蜍已经拼接成功了,他在观察它能够活多久。 1分钟过去了。 1小时过去了。 他开始激动起来。 他埋在显微镜下工作了7个小时,太累了。 白天一到两台的手术,晚上6、7个小时的头颅移植实验,他只有4个小时的睡眠。 刘牧樵几次对他说,你一定要注意睡眠时间。 宋百年也抽身出来了。 不过,明天的手术可能需要推迟了。 因为,这只头颅移植的蟾蜍要是明早还不死,jon就不得不推迟一台脊髓手术,他要留下来观察蟾蜍。 3个小时过去了。 余伟睡得正香,接到电话之后,又给病房打了一个电话,取消明早的手术。 余伟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生,他跟着jon专攻神经吻合术。他也是一个神经外科的博士,从沪市医科大学毕业,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工作了几年,去年跳槽来到安泰医院。 病房值班的医生接到电话之后,又通知患者家属,手术推迟,接着又通知手术室取消手术。 一台手术取消,惊动的人多达30多个,需要重新安排工作的人就更多。因为,一台手术取消,就预示着另一台手术要紧急启动。 手术室非常繁忙,一台接一台,几乎没有什么空档期——除非到了消毒的时间。 它已经活了6小时了。 …… 刘牧樵今早接到通知,下午的手术提前到上午做,因为jon身体不好,他和宋百年的手术就要提前到上午做。 刘牧樵又不得不改变了今天整个工作安排。 宋百年必须尽快培养起来。朱亚光被调到协和支援去了,脊髓外科的人员就非常紧张。 虽然还有几个教授、副教授,他们也能做一些脊髓手术,但是,他们还不行,还不能独当一面。 宋百年已经离独当一面只隔一张纸了,只需要一个机缘。 其实,这个机缘的事,说起来似乎很诡异,说来就来,说不来,你踏破铁鞋无觅处,一辈子也不一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