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最大的幸运。”
侯门深深深几许,景栗合上双眼,魂魄飞出了金鸟笼。
她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意识渐渐恢复,但眼皮仍旧沉重,一时间难以睁开。
景栗隐隐感觉不大对头,因为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穿恨天高扭了脚,还得痛十天半个月,从十多米的高空摔下,恢复期至少得几个月,怎么可能不疼呢?
当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魂魄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躯体。
景栗不由得萌生出可怕的猜想——“难道…我被解怨事务所坑了,根本没能重生?…又或者…解怨任务根本就是梦一场,我现在已经是黄泉路上的幽魂了吗?”
作为一条挣扎在十八线的龙套锦鲤,用尽全力在娱乐圈扑腾多年,好不容易盼来越过龙门黑红一把的机会,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人生的关键时刻猝不及防地挂了,来凡间历劫的仙女恐怕都比她的命好。
不知她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少滔天罪孽,今生才会混成一个加粗大写的惨字,景栗满腔的怨愤不甘化为直穿云霄的尖叫,猛然坐起身并睁开了双眼。
她先是眼珠滴溜溜地转,而后缓缓转动头部,茫然地望着陌生的环境。
这不是黄泉路,而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雅致卧室,光线稍稍有些暗,因为绣有名画的长长垂地轻纱遮住了所有的窗子,画作一为宋徽宗赵佶的瑞鹤图,一为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
雕柜屏风古董床,书案香几官帽椅,所有家具一应俱全,皆为沉稳大气的棕红色,古朴又不失矜贵,像极了老派富人old&nney,低调之中自显高调,只需一个不屑的犀利眼神,就足以使满身奢侈品lo的网红原地卑微成村姑翠花。
景栗的头脑之中一片混乱,既然震惊又恍惚,疑心自己在做梦,她瞪圆眼睛看着自己所躺的镂雕如意云纹圆月门架子床,抬手抚了抚天青色纱帐和边栏,还轻轻敲了敲,模样很像装模作样鉴定古董的假专家。
对家具一窍不通的她,根本猜不出材质,反正这比剧组那些濒临散架的粗制滥造伪古床强百倍,八成是名贵的黄花梨、金丝楠木或是紫檀木所制。
在如此情境之下,景栗的脑海中又冒出新的猜测——“这里可不像是阎王殿的模样…我该不会…该不会又穿越了吧?”
从窗纱上的画作可知,此朝应是在宋代之后,不知是元明清的哪一段,也有可能是民国。
她习惯性地想要敲击玉镯联络队友,可是手腕上空空如也,而且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天青色的旗袍领连衣裙,胸口、腰间和下摆都绣有灵动的红色小锦鲤。
她搞不清楚状况,高声喊了几句“有人吗?”,可都无人应答。
景栗迷茫地下床,见白色的拖鞋上也有锦鲤的图案。
这到底是哪里,锦鲤的国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