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男人脸上的面具许久,元闻没有开口,只是收回视线抬脚继续往前。
渡清欢看着不说话的少年心中微微不快,这才多久竟然连他的话都敢不接,他几步上前还没有靠近就闻到少年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
“你疯了,这是喝了多少酒,你膝盖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大夫说了要忌酒。”男人一把拉住蒙头往前走的少年,“你怎么会想到和楚沐之喝酒,跟着别人走之前你都不先了解一下别人吗?”
楚沐之虽然现在是东洲赫赫有名权倾朝野的丞相,但在上一任镇北将军在世之时更是其挥下的先锋将军,和一位将军喝酒,渡清欢怎么看这个小书呆子都是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没有大夫和我说过不能喝酒。”少年转头虎着一张脸严肃的看着渡清欢。
男人一噎,确实没有人和少年说过,但是有人和他说过啊。
不想和醉鬼在这里狡辩什么,渡清欢直接上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今晚就在将军府留宿吧,你的伤还需要叫大夫来看看。”
“我现在有府邸了,我的书童会帮我叫大夫,不去将军府。”
“本将军说去就必须去。”
真是一个蛮横无理的人,元闻撇撇嘴视线落到男人衣领下的刀疤上“真丑,都是疤。”
男人听清楚了,眼角跳了跳忍住了将人丢下去的冲动算了,不要和醉鬼计较。
次日一早,新任左相夜宿将军府之事传遍了整个朝堂。
老皇帝对此并没有在意,镇北将军世代忠良,小丞相和将军走的近乃是东洲之幸,自古文武不合,小丞相和镇北将军要是能够交好以后的朝堂也能安生些。
此时的老皇帝还不知道他的镇北将军早已经不是中立之臣。
和老皇帝的满脸欣慰不同,其他人皆是神色复杂心思各异。尤其是以七皇子为首的臣子更是各个如同吞了苍蝇恨不得立马上去将元闻生吞活剥。
早朝结束后,楚沐之将少年拉到一边满脸严肃的开口“小子你老实告诉老夫,你和镇北将军是什么关系?和大皇子一伙人是什么关系?”
“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元闻疑惑,人尽皆知他是七皇子带进帝都的,老丞相难道不知道吗?
“你可不要骗老夫。”楚沐之皱了皱眉,“不管你是不是大皇子的人,师父希望你最好明面上和大皇子他们保持距离,皇帝最不喜欢的就是结党营私。”
“学生明白,师父你放心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老丞相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
楚沐之并不相信元闻所说的话,但既然认定元闻是未来的接替者,该提醒的自然要提醒,该帮的也要帮。
等到楚沐之离开后渡清欢才上前,他看向楚沐之离开那抹佝偻的背影眯起眸子“楚沐之很关心你嘛,你是他的私生子?”
“将军不要妄言,楚丞相是我老师。”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元闻抬脚大步离开。
渡清欢紧随其后“不是私生子怎么这么关心你,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楚沐之给谁好脸色。对了,今晚小丞相要不要来将军府暖床?”
“将军可真会开玩笑。”
“本将军从不开玩笑。”渡清欢看着加快脚步的少年眼中满是玩味和复杂。
这小呆子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有趣,不过可惜小小年纪就入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就算是在这帝都,那些生于富贵之家的贵族公子精于算计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入朝为官,他们最多在官场外围求个一官半职,等到羽翼足够丰满之时才会正式踏入朝堂开始面对官场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