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可真是俭省,凭洛府的身家,何必要用旧物?”穆十四娘对他当时强行将自己留在小院中,累得她对十五郎牵肠挂肚,始终难以释怀。
洛玉瑯却只听出了她已经同意嫁予自己,还在这里计较着嫁衣是否合适?喜上眉梢之时,想着有孝在身,不能显形,重又扯了她的衣袖,“就是让你为自己绣的,怎会是旧物?”
“你当时心中是何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他不提还好,她也不想纠结着旧事过不去,可现在他主动提起,她就要好好论论。
洛玉瑯果然有些迟疑,“当时我确实思虑欠妥,可我现在不是改主意了吗?”
“可我还在生气。”穆十四娘嘟嘴的神情十分可爱,洛玉瑯却不敢造次,当时自己确实武断了些,莫说她生气,自己一直也是懊恼的。
要是能重来一回,他必定不会那样莽撞,还死要面子。
“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技艺不精,应该也能原谅吧?”穆十四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被他眼中狡黠的神色弄得越发气恼,“你休想。”
洛玉瑯双手一摊,“反正以后的日子长得很,你想要如何找补回来都可以。”
“我的户牒真是能顺利通关吗?”穆十四娘见他又开始变脸,赶紧为自己解释,“头一次出境,有些担心。”
“你自己一人,就不好说了。”洛玉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和爷一起,有没有户牒一样通关。”反正穆十四娘一窍不通,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吓吓她,免得她一天到晚总想着逃天遁地。
穆十四娘狐疑地看着他,“我的户牒到底是真是假?”
洛玉瑯依旧漫不经心地回答,“户牒的出处在我,我说那是真的,就是真的,如果我不认,就是假的。”
穆十四娘抿了唇,再不理他,户牒这样重要的东西,如何能轻易造假,果然是拿来糊弄人的。
“又打什么鬼主意?”洛玉瑯有些懊恼,原本打算在马车上寻了机会跟她说守孝三年的事,怎么就跑了题呢?
“既然是假的,为何不早说?你不怕我真派上用场,被人抓起来吗?”穆十四娘越想越气恼,要是顺利出逃,在边境拿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谁说是假的?”洛玉瑯见她居然对自己毫无信任,也有些气恼。
“你刚才自己说的。”穆十四娘反驳。
“我是家主,我说假的,官府自然信我。”洛玉瑯也理直气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