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白雅兰的右手臂上有一道长长浅浅,十分明显的疤痕。
对韩东跟白雅兰这种人来说,每一道疤都是一个故事。
白雅兰的这个故事跟他有关系,是为了跟毒枭证明他不是卧底,执意保他性命,用匕首自己划上去的。当时的情形,凶险万分,稍有差池韩东就免不了被人打成筛子。
就是这种舍命一般的决绝,让不舍白雅兰的毒枭桑克变的犹豫,也让韩东有了生存希望。
因为这件事,深感局势不妙的傅立康担心无畏的牺牲,提前撤回了韩东。
半途,布局制造出了一场韩东身死的意外。
一环扣一环的凶险,博弈般,与生命赛跑。
恐惧有,刺激跟血液沸腾感同样绝无仅有。
所以,韩东说白雅兰让他去死,他也会照做。不完全是开玩笑。
或许做不到干脆的去死,可若是以命换命的关口,他不会犹豫用自己的死亡去换白雅兰的生存。
“站着干嘛?上来。”
韩东在她面前就跟个小男生差不多,一直这样。
正看书的女人,在韩东躺在身边后,把书丢到了一旁“想不想我……”
韩东皱着眉头“兰姐……这话该我问才对。”
“你不用问,我肯定想你。”
韩东敲了敲额头,眨眼功夫白雅兰就到了身上。
“小东子,你可一点都没嘴上说的那么老实。”
韩东喉结动了动“兰姐,你知道矜持什么意思吗!”
白雅兰抓了一下“我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学院派,用得着你来上课。”
头疼到,平素最好闻的香水味道,也变成了真正的毒药。
白雅兰就开个玩笑,往上挪了挪身体“逗你玩呢。”
韩东咧了咧嘴角“兰姐,把灯关掉吧。”
白雅兰看他确实不对劲,没敢再闹,啪的摁了遥控开关。
待房间陷入黑暗,白雅兰近在咫尺面对着韩东,声音也放低“睡了。”
韩东明明很困,又被折磨的睡不着。
手,落在了她胳膊上“兰姐,我离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
“你走或是留,没什么特殊的。我有桑克护着,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是卧底,我就能继续轻轻松松的执行任务……”
“轻松么?”
“不然呢,痛苦不也得跪着把路给走完嘛。”
韩东把她人抱了过来“兰姐,你将来如果找不到人结婚……”
白雅兰追问“怎样?”
“那就单着吧。”
“你小子,最近真是欠收拾。”
白雅兰揪了下他耳朵,咯咯的笑。
聊着,时间静止了下来。
身边男人的呼吸声也慢慢变的平稳。
透着黑暗,白雅兰直愣愣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孔,幽然叹息。
她自己明白,如果坚持逼迫韩东离婚,以他的性格。就算不喜欢自己,也肯定会听。
可是,能如何。
他如果因此一辈子不开心,把人绑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这也是,哪怕看不惯夏梦,也不愿意强行插手的主要因素。
这男人的重情重义,从来都不是只在她一个人面前有。选择了结婚对象,意味着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能放弃对方。
别人看来仓促的一场婚姻,白雅兰不认为仓促。
韩东的选择,一向都是果断的。
选择了跟夏梦结婚,肯定是他所认为最对的选择。再不服气,在男人心里,男女情感方面,夏梦恐怕也要比她适合。
……
次日,白雅兰因为要上班的缘故,也没叫醒韩东。留了些早餐跟一条短信,就赶去了缉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