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张灿。
一看到张灿,陈诗诗身体就直哆嗦,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敢和他那双如鹰鸷般的眼神对视。
张灿面无表情的将陈诗诗从上到下打量了眼,眼神里尽是淡漠,随即起身朝着陈诗诗走去。
他每靠近一步,陈诗诗身体就会控制不住的颤抖,心跳更是快到极致,然而陈诗诗的呼吸却接近停止,大气不敢出一下,近乎窒息。
此刻的她如一只战战兢兢的小猫,生怕主人一个不高兴便一脚将她踢死。
没人能想到,在职场一向雷厉风行,短短几年时间就在林城打造一个偌大房地产帝国的陈诗诗,此刻会这般担惊受怕,惊恐万分。
啪!
走到陈诗诗面前的张灿二话不说,干脆狠辣的一巴掌往她精美脸蛋扇去。
陈诗诗身体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却只能忍着疼痛迅速爬起来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脸上是清晰的拇指印还有火辣的疼痛,却不敢伸手去捂。
“你先前跟我说什么?你已经和唐重断绝了关系?以后他是生是死都和你无关?”打完后的张灿用衣袖擦了擦手掌,玩味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诗诗。
嘴角更是划出一抹邪魅弧度,看起来十分渗人。
随即蹲下身来,一把抓住陈诗诗的头发把她头提起来,笑容更加阴险问道“那你倒是告诉我,吴成飞把他抓去,你又跑到吴家做什么?”
“是去看他的笑话,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为何口出狂言,扬言孤注一掷要拿天龙集团和吴家对抗到底?”
一连串的质问,铁证如山,让陈诗诗百口莫辩。
陈诗诗也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紧咬着牙关,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滑落,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张少,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要杀要剐全凭你做主。”
“不管怎么说,唐重都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被吴家杀掉。”陈诗诗说着,兀自哽咽抽泣。
从自己为了唐重走进吴家开始,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陈诗诗并没有后悔,刚才唐重已经命悬一线,她必须得豁出去。
不然的话,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傀儡,所付出的心血都会全部白费。
此刻的陈诗诗心里只有无尽的悲凉。
孤儿出身的她,在张灿这种通天人物眼里连蝼蚁都不如,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要他们不高兴,就可以轻松把自己捏死。
陈诗诗悲哀的是,同样是人,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
难道就因为她是孤儿出身,出生时被父母狠心抛弃也就算了,还要遭受如此多的耻辱和不公对待。
“看来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既然这样的话,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吧?”张灿听后冷笑不已,眼神薄凉的看着陈诗诗。
陈诗诗浑身剧烈颤抖,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忤逆者,死。
“那你就自行了断吧。”
张灿大手一挥,一瓶装有蓝色剧毒的小瓶丢在陈诗诗面前。
随口一句,便可取人性命。
看着眼前装有蓝色液体的小瓶子,陈诗诗颤抖着双手拿起来,两行清泪滑落。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张少,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能不能饶唐重一命?”陈诗诗在尽最后的努力。
“哪怕让他变成残废都行。”
陈诗诗说罢,低头泣不成声。
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惜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如果能用自己的死换唐重一条命,她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