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浅不解道“外传肯定是不会的,不过为什么呢?”
这种过滤提纯的简单技术,应该不是什么大秘密吧?
墨成章看向洞口,目光深远又带着几分神伤,“大乾还未有过这般细腻的食盐。”
只一句话,郑清浅就听得后背冷汗直冒。
换句话说就是,墨成章根本就没有相信她之前说的,京城中有人家会再处理买来的盐。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马甲就要掉了,郑清浅实在着急啊!
咦?等等!墨成章也没去过京城,更不可能了解到京城的人用什么样的盐,他怎么知道大乾没有这般精细的盐呢?
这个念头一起,郑清浅就想立刻反问回去,可她的目光刚触上他的脸,便忽然有一股深沉的悲哀从心底涌了上来。
郑清浅愣愣的看着墨成章,他就那样盯着洞口,没再对她说多余的话,也没问她为什么知道如何提纯精盐,他只是那样坐在那里看着外面。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身上有个无比沉重的担子压着呢?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哀伤,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能够经历的。
这时候郑清浅忽然想起,墨成章今年才十八岁,本就年纪不大,可是这些天来,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个决定,都不像是一个生活在乡下,只在商河县城读了几年书的少年能想到和做到的事。
此时此刻,郑清浅忽然意识到,墨成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一件跟她一样,不能对别人提及的事。
每个人都有秘密,郑清浅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哪怕猜到了几分,她也不会去追问墨成章的秘密。
“小四,今儿我先洗,你们俩等会儿吧。”云氏提着水桶进了小洞,跟墨成章招呼了一声。
她昨晚带着妞妞,根本没怎么睡,白天又干了一天的活,实在是困了。
墨成章和郑清浅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两人动作一致的看着洞口,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夜很平静,只是墨成章和郑清浅都各怀心事,两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毫不意外的,两人眼下都有点黑眼圈。
“你俩咋了?怎么都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云氏看了他俩一眼,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尴尬的摸摸鼻子,“那啥,咱这不是逃荒路上嘛,等到了地方,娘肯定给你俩挪位置,让你俩赶紧圆房,好让我早些抱上大胖孙子。”
她这话一说完,郑清浅的脸色“腾”的一下就冒出两朵红云,飞快的扭过头,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我先去隔壁了!”
然后就飞一般的跑走了,看得墨成章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他们这洞口到下面下路怎么也有一人高,郑清浅就这样直接跳了下去,看得云氏目瞪口呆。
“她也不用害羞成这样吧?小四,你老实说,你俩昨晚干啥了?”云氏见郑清浅走了,立刻就将矛头对准了儿子。
墨成章就比郑清浅淡定多了,“没干啥,总之您老想的事绝对没干。”
云氏“……”
饶是云氏经历过大风大浪,被自己儿子这般一说,她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这个死小子,居然敢说话带刺到她身上来了?
“娘,她脸皮薄,以后这些话您还是别说了吧。”墨成章丢下这句话,也出了洞口。
云氏气呼呼的站在灶台前生闷气,“我这都是为谁呢?一个个的都不知好歹!”
她嘟囔了几句,终究还是往隔壁去吃早饭了。
他们可是交了粮食的,一顿不吃都亏得慌。
今日这边的气氛不怎么好,原因也很明显,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了。
“也不知道这场雨还要下多久,昨儿看着像是要放晴,可晚上就又开始下得大了。”
“唉,今年百姓的日子苦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