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腰,气咻咻地训斥李有悔“你怎地把不住嘴,将有利于我们的信息全告诉他了?”
李有悔默默地垂下头“教主,小的错了。”他垂着头,手上还捧着茶盏,看上去可怜极了。
一个大男人,默默地跟在她旁边,伏低做小的,倒也可怜。
余曜曜叹了一口气,语气放缓“好了,也不是你的错。快将茶吃了,替我捶一捶肩。这拣豆子,竟是比练武还累。”她说着,神态疲倦地倚在门框上,眼皮却是合上,不再看李有悔。她心中却是甚知,李有悔极吃她这一套。果然,李有悔听话地吃了茶,又到灶房里端了一碗豆腐花,浇上糖水,端给余曜曜。
余曜曜一边吃着豆腐花,一边享受着李有悔不轻不重的捶打,嘱咐李有悔道“待他们出了洛阳府城,便将苏云落给我劫了。”
李有悔诧异,但仍是应了。
怪不得教主将顾闻白放走,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不过他还是疑惑道“教主,我们费了这般力气将顾公子引来,如此便轻易地放走他……”
余曜曜一直阖着的眼皮忽而动了动,淡淡道“我不过是想见一见他,以慰思念。”
李有悔没有再说话,他的力道仍旧不轻不重,但面色却有些许的不好看了。余曜曜在前面,自是看不到。
他这般为了余曜曜,不惜肝脑涂地,果真值得吗?上回在青阳县,他差些把命搭了进去,这次为了将信息传递给顾闻白,又花费了不少的工夫。这些努力,竟是只为了见顾闻白一小会?起码在他看来,应该直接将顾闻白关起来好好蹂躏一番才值得。
这李有悔倒是奇怪,余曜曜与顾闻白没成好事他倒着急。
顾闻白像一只轻盈的鸟儿,穿梭在夜色中。
洛阳府城不比灵石镇,光是从康乐坊回到投宿的客栈,便要花费上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虽是夜晚,洛阳府城却是灯火阑珊,一处客栈死了一个人,仿佛于普罗大众而言,不过是极为平常的小事。
顾闻白脚轻盈,从一道巷子穿过时,忽而从后头传来奇怪的破空声。
似是有人挥着鞭子,朝他袭来。
他反应极快,朝旁侧的墙壁一躲,堪堪躲过偷袭。那人却是紧紧咬着他,鞭风再起,直袭面门。
竟是一个使鞭子的好手。顾闻白下意识地,想起在黄家受到的那一鞭来。难不成是那个女人?
他贴着墙壁,身子快速翻转着,每次都是险险避过鞭风。
偷袭他的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罩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看那人的身材高瘦,不像是在黄家使鞭子的那个怪女人。
见顾闻白一味只是躲闪,那人竟然嗤了一声。
声音中带着嘲讽,还有一丝熟悉。
顾闻白不动声色,忽地停下翻转的动作,竟是一动不动了。
那凌厉的鞭子在险险挥向他的脸时,竟是停止了。
那黑衣人举着鞭子,与顾闻白互相对视着。秋风瑟瑟,在二人之间卷起一道尘埃。像是静止了许久,又像是过了没多久,那黑衣人说话了“三公子,许久不见。”声音略显苍老,似是上了年纪的人。
果然,是他。
顾闻白盯着黑衣人,却是不说话,转头便要走。
黑衣人不慌不忙道“三公子,老爷既然来了,便见上一见罢。”
顾闻白脚一顿,语带讥讽“他来了,我便要见他吗?”
黑衣人仍旧不慌不忙“三公子,不日你便要回到顾家去,你们父子,总是要相见的。老爷听说三公子做了新帝的钦差大臣,特来告诫公子,伴君如伴虎,公子还是择一处隐秘山林而居,万万不要入仕。至于新帝株连九族的戏言,公子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伴君如伴虎?”顾闻白笑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