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身走了。
后头的秦氏还在喋喋不休“虽说贵妾先进门不符合规矩,但咱们要变通……”
良誉将门关上,躺在床上,心烦地闭上双眼。
谁知脑里出现的却是苏娘子那张光洁无瑕的脸,以及她走路的时候,婀娜的身姿。若是苏娘子真的成为他的贵妾……
良誉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他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飘了两日两夜的细雪终于在清晨的时候停了。
天儿越发的冷。
苏云落无奈地挪一下捂了一晚,但仍旧冷冰冰的双脚,叹了一口气,从被窝里出来。
她醒得早,天还沉沉的黑。外间留了一盏灯,昏昏地投射着,更显得清冷。外头像是从稍微遥远些的地方,传来鸡啼的声音,间或还有犬吠的声音。
一切都显得空旷而寂静。
她趿着鞋子,将窗帘拉开,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涌进来,让人瑟瑟的冷。
神智完全清醒了。
小天井里传来辛嫂子打水的声音。
紧接着是咏雪打着哈欠与辛嫂子说话“早安,辛嫂子。”
辛嫂子絮絮叨叨“这雪总算停了,再下下去,这物价可要飞涨了。”
咏雪像是打了一个寒颤,道“我可记得,去年才下了几场雪,但都极冷。”穷人家的孩子,对冷的感受是最深的。缺衣少食,屋不蔽风,寒冷浸透到记忆的骨子里。
辛嫂子赞同道“今年瞧着亦是冷的。去年刘家的阿大,可是在腊八那天将手指冻掉了呢。”
这可太吓人了,明明才初冬,这天儿就冷得不得了。苏云落有些犹豫,之前是真的没考虑到灵石镇这么冷,要不,让李遥再寻一个地方?
棉帕子浸泡在热热的水中后,拧干,覆在脸上,舒舒服服。
银丝炭燃得正烈,今儿照旧吃的鸡汤小馄饨,吃完浑身都开始暖和起来。
咏雪灌好汤婆子,放在褥子里,贴着脚,更是舒舒服服的暖。
苏云落让咏雪搬来小火炉,放上陶罐,开始煮花茶。
外头阴寒阴寒的,但屋中暖暖和和,苏云落很是满意,总算抵消了一些对寒冷的恐惧。想着说要教咏雪读书写字,便寻了一本《千字文》,让咏雪念着。咏雪倒也争气,一开始虽然磕磕绊绊,但才念了半个时辰,便能将第一页的字都背下来了。
苏云落与咏雪道“若是按照这个速度,半个月后便可以习字了。”
咏雪欢天喜地“娘子,想不到我也能念书。”
苏云落笑道“如何不能,别人能的,你也能。”
咏雪不好意思道“往常总觉着读书的人可厉害了,自己却大字不识一个,是以在他们面前,总觉得不安。”
应是在张伯年面前觉得不安罢。苏云落心想,但到底没揭穿。那顾闻白将张伯年夸到天上去,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假模假式的。哎,男人总是靠不住的。
苏云落教着咏雪,觉得很有成就感。总算弥补了一点她对灵石镇气候的缺憾。她呷了一口花茶,舒舒服服地窝在暖榻上,觉得岁月还算静好。
偏偏有人不让她安生。
辛嫂子又在外面喊“娘子,可不得了,良老师的娘亲秦氏,寻了媒婆来向您提亲呢!”
饶是苏云落是经过大风大雨的人,也差些将口中的花茶给一口喷出来。
良老师是谁?她差些没想起来。
还是咏雪倒吸一口气“娘子,那良老师的娘亲秦氏,可厉害着呢。”
依她看,灵石镇的娘亲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苏云落心里想,面上不显“来,帮我梳妆。”不过,这良老师才见了她一面,因何向她提亲呢?
秦氏和她的两个女儿,良美和良景,以及媒婆柳氏,正坐在铺子中呷着热茶。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