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吗?为何偏偏……”
老福爷连连摆手“苏娘子万万不可这般想,要知道,往常不愿意募捐的商户,在秋祭不久之后皆接连遇上许多不好的事。”
见苏云落稍微露出惊讶的神情,老福爷十分严肃道“苏娘子,我可不是诓你这个外乡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
苏云落四两拨千斤,仍旧淡淡而不失礼地笑道“多谢老福爷操心了。”
她想了想“此事我会好好考虑。”
既苏云落都如此说了,老福爷总不能逼着人家当场就募捐。
老福爷走后,咏雪凑上前“娘子,方才我便想与您说这件事。”
阿元在旁边赶紧点头。
两个做鞋子的婆子,一个叫秋婆婆,一个叫盈婆婆的,都一脸凝重地与苏云落说“我们也活了一把年纪了,这商户秋祭不募捐,的确有许多不好的事。”
“拿最近的说罢,前前年,马家的煎饼摊子,因为才支了两个月,马家的还没有闲钱募捐,秋祭过了不久,他家的炉子突然崩坏了。”
“前年,卖羊肉面的羊肉小馆,因掌柜的在外头买羊,一时赶不回来,伙计不敢作主,谁料秋祭之后,一天夜里,羊肉小馆突然走水,烧了熬好的一锅羊汤呢。”
“还有去年,泰和布庄的掌柜因新娶了媳妇,花了不少聘礼,便没捐,结果不久之后,他家的媳妇忽而得了风寒,才怀了两个月的身孕竟滑了胎。”
“是以灵石镇上的商户,对秋祭募捐之事,十分的踊跃呢。”最后,辛嫂子作出结论。
大伙赶紧点点头。
苏云落沉吟半响,十分赞同道“你们说得有理。”说着起身便要走,咏雪要跟上去,她摆摆手,“你在外面坐一会。”而后又说,“阿元今晚用过饭后先别走。”
大伙面面相觑。
苏云落独自在房中忙碌了许久,待天色朦朦,铺子打了烊,辛嫂子将饭菜热了又热,咏雪开始一盏一盏地将灯点亮,她才袅袅出来,手上还捧着一个极大的包袱。
主子没吃饭,她们自然也不敢先用。
苏云落见状,笑道“可以了,你们先用饭。阿元吃过晚饭,替我跑一趟学堂,将这包袱交给顾老师,便说是我们铺子募捐的。不过,你可得提醒顾老师,此包袱须秋祭前夜才能打开。”
东家的开了窍,阿元十分开心,这包袱这么大,估计里面的好东西不少。阿元晓得东家是从大城市来的,手中珍贵的玩意不少。他欢欢喜喜地接过包袱,果然觉得包袱沉甸甸的,十分重手。
阿元吃过饭,欢天喜地地捧着包袱出去了。
咏雪问道“娘子,您捐了什么呀?”
苏云落将筷子放下,用洁白的帕子揩了嘴角,笑道“自是极好的东西。”
娘子的好东西不少,既然娘子说是极好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咏雪心想。
阿元直往学堂去。
天早就黑透了,沿街的商铺次第点着气死风灯,青石板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些都是顾老师的功劳。虽然顾老师嘴巴毒,但是他为灵石镇做的事不少。阿元对顾老师,是由衷的敬佩。
顾老师并不住在学堂,他在学堂不远处,赁了一座二进的小房子,此时房子的院门前,也亮着两盏气死风灯。
阿元轻轻地敲一敲门,无人应答。
门却是虚掩着的。
阿元侧耳一听,里头嘈嘈杂杂,似是许多人在讲话。
阿元这才想起,本应响起的锣鼓声没有响起。
阿元干脆推门进去,一直走到里头,才有一个人跳起来“谁?”阿元听得声音,是顾老师的长随卫英。
他赶紧道“是我,梁阿元,我替我们东家送募捐的东西来。顾老师可在?”
只听卫英道“主子在里面,你进去罢。”说着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