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铺子庄子买下还不到一年,可以说还没有回本呢就得变成嫁妆送出去了一半,以后府里的收入就更少了。
虽是如此,何素倒还没有真正发过愁,毕竟这些事以前都是月儿在管着的,她也就是每年看一下账目的总数,没有时刻感受到家计的压力。前些年他们在金陵生活,每年勉强满足收支平衡,现在却不好说,光是两个孩子上学的开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家里又添了好些下人。
何素假作跟萧显重计较零用钱也是想提醒一下他,别净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他自己每个月的开支她现在是没在特意卡他,等她管起来的时候,他就别想再出去请人吃酒了。
萧显重也知道府里的情况,在月儿的亲事定下来后,他就看过府里的开支结余。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的道理他也是懂的,月儿要嫁的是侯府,他总想把亲事办得体面些,但是倒也不必为了办好一场亲事让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他只是在自家的能力范围之下给月儿最好的。
不过就算府里的得先紧着月儿,一只八哥的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照家里现在的花用,等两个儿子成亲的时候怕是连好点的聘礼都出不起。”
“你也想太远了,焉知我不会升官?”
“俸禄也就够你自己花,你还能省下来给儿子当聘礼?”
“等月儿成亲时,自会有旁人送礼进来,里面总会有一二好物可以留给儿子。”
何素一时无语,她本也不是真跟他计较家里花用,就是不想养那八哥,想让他退了或者以后不要再起乱买东西的念头,尤其是活物,乖乖巧巧也是他自作主张捉来的,他都不知道两条狗入夏前掉毛有多烦人。
可是见萧显重一点也没有当回事,她就真有些生气。
“那就这么着吧,总不至于饿死。”何素淡淡地说。
萧显重知道她生气了,可是他好好地把东西买回来哄她,怎么不见她高兴反倒让她说了一顿,也不知是什么脾气?
两人也没有再多聊什么,正好外面来报说晚饭好了,这个话题就先到这儿。至于是不是会就这么结束,肯定没那么简单。
反正第二天,等萧显重出门后,何素也坐马车出了门。她就带着风暖,也没有跟府里的人说她去哪儿,家里都以为她是去了朱府,其实她是去买买买了。
哪家铺子的衣服贵,她就去哪家买;哪家酒楼的菜色贵,她就去哪家吃,既然都是花钱,当然要自己亲自花出去才爽快。
风暖跟在她身后也不敢多问,心知定是跟老爷昨天买的八哥有关。那鸟现在由风和养着,她是不想帮着侍候的,乖乖巧巧还能看家,一只八哥能做什么?如果是信鸽,倒还可以养养,不然养鸡也成呀。
饱餐一顿后,何素显然还不想回去,就坐在马车上,让风暖继续往前走。待走了约一个时辰,她叫停了马车,说是吃撑了想下来走走。风暖自不可能拦她,马上把马车停在一处稳妥的地方,放下凳子扶何素下来。何素戴着灰色的旧式帷帽,缓缓看着四周的店铺,陈家的木工坊似乎就在这附近。
她果然还是想亲自来看一看,尤其是气头上的时候,她就想把不顺心的东西都了结了。家里那些她了结不了,外面那些她至少得试试。
风暖垂着头,也不知何素怎么会让她特意准备这帷帽。
如今京城女子戴的帷帽其实是金陵的样式,用的都是薄纱。也曾有人回京后想过要不要把纱幔换成旧时厚的样式,但是喜乐郡主整天都戴着纱幔薄透甚至长度只到嘴巴的帷帽出门,旁人见得多了也就没换过来。别看喜乐郡主名声不怎么样,她的身份毕竟在那里,她的穿戴还是有一定女子效仿的。
不过也有一些守旧的夫人喜欢戴旧式的帷帽,何素戴着这样的帷帽出现在街上也不突兀。
“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