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在大乾是小有名气的人家,在京城占着一席之地。
朱应俭的姑姑是宫中受宠的淑妃,育有三岁的皇子。皇上年迈,风华正盛的几位皇子时常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让本就疼爱幼子的老子对天真可爱的儿子更加亲近。那至尊之位显然也落不到三岁小儿身上,皇子们也没有在意,还暗中想要拉拢朱家。
朱应俭的父兄都在朝为官,且官职不低,面对几位皇子的招揽,他们都装傻充愣地避过。就是真的要向某位皇子示好,等将来局势明朗些再行动也不迟。
到底跟哪位皇子交好,家中父兄正会决定,他这位专职打理家业的嫡次子是说不上话的。家里父兄已经占了高位,姑姑在宫中又得宠,他就是出仕为官也只能当个微末小官,免得朱家风头太盛引人嫉恨。朱应俭想着与其当个小官无所事事,还不如在濠州老家经营家业。
他这样的打算,让他成为世家公子中的异类,一般人家除了庶子,谁会有官不当跑去管家的。朱应俭也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把朱家的产业经营得有声有色。
这几年下来,他最大的发现莫过于认清了银子的重要。
世上不管做什么都离不了银子,当官的需要银子铺路,后宫需要银子打点,就连几位皇子要是没有足够的银子又怎能养得起那一帮幕僚护卫。许诺的种种未来都是虚的,世间能人几人能信了皇子口中虚妄的未来,若没有点银钱在前面开路,他们都不会留下来听皇子说话。
顿悟之后,他像是开了窍,却经营产业的事更加上心。不过他也知道银赚得多了打眼,有许多产业他都换了名字,没有挂下朱家的名下。
今天他上街,也是为了视察朱家或明或暗的产业,看看市面上如今的风向如何,产业中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也是他想着心事顾不上其他,竟被人顺了荷包。这荷包是他的夫人亲手所制,里面的金银也就算了,荷包可不能落到别的人手里。
想着,他又看了随身小厮常春一眼,若不是他也大意,怎么会让人近了他的身。
常春知朱应俭眼神中的意思,看向何素的目光也厌恶了起来。
“你这女子白生了这副好模样,什么事不做竟然去做贼!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如果你现在把荷包交出来倒还罢了,你要是不交,就等着去衙门里走一遭吧!”常春冷冷说道。
边上的人听到常春说何素是贼,也都停下来看热闹,有些人还对何素指指点点,像是信了常春的话。
何素心下冷笑,马上换上委屈的表情,哭哭啼啼说“就算你们荷包掉了,也不能随便拦着个人就怀疑呀,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子,怎地会做这样的事。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竟会遇着这样的事,小哥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呀……嘤嘤嘤嘤。”
旁人一看何素哭了起来,马上又把目光看向主仆两人,要说朱应俭这打扮就是遭了贼也不奇怪,这条街上有好些个偷儿,许多人被偷了只能自认倒霉,很少有人能把偷儿抓住的,一抓还抓着个模样秀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说句不好听的,与其做这营生,还不如去花街找生路呢。
“姑娘别哭,大哥替你做主。”人群中有好事者起哄道。
何素也不抬头,只把脸垂得更低,哭得也更伤心了。边上的男人又调笑了几句,才有那看不过眼的热心人站出来帮着说话。
“小哥,你说她偷了你家老爷的东西,可有证据?”
“我们老爷好好在路上走着,她忽然撞过来,肯定是来偷东西的。”常春一脸笃定地说。
“嗯……路上人这么多,有人挤我我才撞过去的……我,我没偷东西……嘤嘤嘤嘤。”何素抽泣着解释道。
朱应俭看到这儿,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他总不能大街上搜身。拉住还要再说什么的常春,朱应俭朝四周拱了拱手。
“是下人无状,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