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他这么一说,那幕僚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旋即却做出一副好言相劝的姿态,“张将军切不可小看了汉军的战力,眼下汉军装配了一种威势惊人的利器,好似叫什么震天雷。”
张修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以本主观之,那震天雷的残片上似有硝磺之气,想来定是张鲁那厮的杰作了,贵军还需多加提防才是啊!”
张快却爽朗一笑,“多谢张帅好意,不过,那震天雷并非出自汉军之手,而是我家大帅最先炼制出来的!”
他早已从投诚的俘虏口中知道了“震天雷”这个说法,自然知道张修他们说的震天雷就是汉军制的手雷,哪会放在心上!
听他这么一说,张修顿时精神大振,“不想此物竟出自李帅之手,李帅之才智深不可测!”
既然南阳黄巾军不怕汉军的震天雷,那西城定然就有救了啊!
一念及此,他哪里还敢犹豫,“还请张将军先去城内稍歇,本主这就去给李帅回信……”
就这样,四日之后,张快派往南阳的信使顶着滂沱大雨驶入了宛城。
他却不知道李汗青正在城外战俘营中军大帐里和新成立的“仁”字营一干将领谈话。
投诚的俘虏已经将近六千,足够组建两个营了,所以,除了先前的义字营,他又新组建了仁字营。
李汗青高踞帅案后,目光炯炯地一扫帐下五十多员即将到仁字营上任的将领,神色肃然,“你们可知,本帅为何会赐你们营一个仁字?”
和义字营一样,仁字营屯长以上的将领都是由他亲自挑选任命的,此刻尽数都在中军大帐。
本来今日,他也准备给仁字营搞个成立仪式,奈何天公不作美大雨滂沱,于是只得将屯长以上的将领都召了过来。
出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他竟让典韦去当了仁字营校尉,这待遇的降将也只有张任能比。
当然,这一切都在李汗青的掌握之中,张任和典韦,一个宁死不降,一个忠义当先,他信得过。
但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典韦的回答却让他也没有预料到。
他话音刚落,正准备自问自答,谁知典韦连忙一抱拳,神色肃然地接过了他的话,“大帅说过,赐义字营一个义字是要让义字营的将士们永远记住大义!末将觉得,大帅之所以赐我营一个仁字也是让我等记住大义二字,何为大义?心怀仁慈之念便是大义,正如大帅从不滥杀无辜,一心要为天下致太平,皆因心怀仁慈之念……这就是大义!”
当日,他躺在病床上听到同屋的伤兵议论李汗青在义字营成立仪式上那番话后,便一直在思考何为义,何为大义,这便是他当时那番天人交战的结果,随后他便直接去投效了李汗青。
当然,李汗青并不知道他那番天人交战的心理历程,此刻见他一个看似粗犷的汉子竟说出了这番话,不禁有些怔了怔,旋即一声大赞,“好!典韦说得极好!何为大义?心怀仁慈之念便是大义!我军一直再说要为天下致太平,可是,如何才能为天下致太平?”
说着,他声音一扬,“唯有心怀仁慈之念,才能为天下致太平!如果我等心无慈悲之念,不顾百姓死活,那么,即便我等能推翻汉廷,也会成为下一个汉廷,也会走上汉廷的老路!”
说着,他突然一望站在典韦身旁的仁字营营司徒黄兴,“黄司徒,你可记住了?”
黄兴在涅阳伤兵营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归队之后被他提拔成了军侯,后来随窦平、何曼死守涅杨时表现英勇,宛城之战又冲杀再前立下大功,如今就又被他调到了仁字营当司徒。
听李汗青直接问到了自己头上,黄兴连忙抱拳一礼,神色肃然,“末将记住了,到了仁字营也会让全营将士记住!”
“好!”
李汗青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扫帐下诸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