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如何也止不住。
胡冲没有停步,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战场,对那震天的咆哮声、喊杀声和凄厉的惨嚎声充耳不闻,刀却越攥越紧,脚步也越来越快……最终好似一头暴怒的猛兽,一头扎进了那地狱一般的战场中。
战场之上,一支铁骑好似条翻腾的钢铁巨龙,肆意地翻腾着,将原本森森如钢铁丛林般的军阵搅得七零八落,所过之处,只留下了一地不断哀嚎着的残兵败将。
当先一骑咆哮声声如雷霆,“颍川李汗青在此……挡我者死……”
眼看那支轻骑好似势不可挡的铁流不断地剿杀着己方的士卒,刘宠早已睚眦欲裂,却始终冲不到李汗青的面前,也气得怒吼,“贼将休走!孤要取你狗头……”
为了吸引李汗青的注意,他都把自己的身份搬了出来。
其实,李汗青也听到了他的怒吼声,却丝毫没有理会他。
称孤道寡……是个藩王吗?
本帅一点也不感兴趣!
本帅直想杀得你兵败如山倒,杀得尔等以后听到“颍川李汗青”之名便肝胆俱寒,退避三舍!
“啊啊呃啊……”
钢铁巨龙还在战场上不断地翻腾着,凄厉的惨嚎声已经慢慢地压倒了喊杀声,幸存的汉军将士已经在不自觉地后退了。
“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此时,东面响起了急促的鸣金声。
听到明金声,幸存的汉军将士顿时如蒙大赦,纷纷调头便仓惶逃窜。
见状,怒气滔天的刘宠一愣,顿时脸色铁青,但紧紧护卫在一旁的亲卫将领已经大声吩咐起来,“快!护卫殿下撤……”
那亲卫将领话音未落,一众亲卫连忙变幻阵型,拥着刘宠就要撤了。
见状,刘宠唯有一声暗叹,随即一勒马缰,调转了马头便跑。
虽然不甘,虽然愤怒,但他早已看出来了那个颍川李汗青……不可挡啊!
幸存的汉军仓惶而逃,李汗青却没有罢手,策马舞枪,一路追杀,直追出百十米,突然看到前面一座矮岭下火光通明,盾墙森严、矛戢如林,连忙一勒马缰,高声疾呼,“快撤……”
“咻咻咻……咻咻咻……”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破空声大作,漫天的箭矢如蝗群般铺天盖地扑了过来。
“快撤……”
望着那铺天盖地的箭矢,李汗青心底寒气直冒,一边高呼,一边舞动长枪挽起了道道枪影。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疾射而来的利箭撞上那有如实质般的重重枪影,金铁交鸣,声声脆。
脆响声中,李汗青只觉左肩一麻,手中的铁枪差点脱手而出。
还好,那箭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连忙一收长枪,调转了马头,“快撤……”
说话间,他已催马上前,一把提起了摔落近前的一个兄弟,然后打马狂奔而去。
饶是他自认悍勇盖世,却也不敢硬扛这漫天的箭雨。
带着众将士撤出汉军的射程之外,李汗青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把怀里的伤员往一旁的周武怀中一递,“带上受伤的兄弟们撤,其他人随本帅断后……”
周武连忙请战,“大帅,末将无恙,你先带受伤的兄弟撤……”
李汗青一把拔掉了插在左肩的利箭,哈哈一笑打断了他,“难道你的威名比本帅的威名更甚?”
周武一怔,只得连忙一拔马缰,“受伤的兄弟随我撤!”
还好,李汗青见机得早,而亲卫营又呈冲锋队形在追击,进入汉军射程的人并不多,伤员也就十人,而且大多也伤得不重。
待周武带着一众伤员匆匆撤离之后,李汗青突然回头一扫身后众将士,豪情勃发,“都给本帅打起精神来,本帅相信今夜过后,我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