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鸭、十多条大鲤鱼,还有几斤拨好的新鲜蚕豆,一些新鲜野菜和葱姜蒜……
看这座宅子的规模和大堂里的陈设,胡琮确实家资颇丰,白送这些东西倒也送得起,但李汗青却不能收。
东西事小,但事关黄巾军的形象。
李汗青一行收获满满地出了胡家大宅,胡琮叔侄一路送到了村外小石桥前,几个孩童也跟了一路,一张张小脸上尽是不舍之色。
回去的路上还是那一派丰收的景象,但李汗青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分田分地的事儿不能干了,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民情,正如胡富所说,“你们这样分田地,不是逼着俺们结仇吗?邻里之间还咋处?”
要打出一片太平盛世也不是那么简单,至少像胡琮心目中那样的太平盛世他李汗青还没有见过。
政无苛滥之嫌,便是无为而治;世无败德之人,则是德治之世;民能安居乐业……便是他曾经生活的那个繁华盛世也不是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啊!
眼见李汗青没有了来时路上的兴致勃勃,周武不禁有些狐疑,“大帅,怎么了?”
李汗青强自一振精神,“走,回涅阳杀猪宰鱼去……”
回到涅阳城,李汗青径直让周武等人把东西送到了县衙后院,然后便让秦娥生火烧水,他要杀猪!
眼见李汗青撸起袖子就要亲自操刀杀猪,秦娥和周武亲卫尽皆愕然。
倒不是觉得李汗青不敢杀猪,毕竟,他人都敢杀。
只是,堂堂的大帅竟要亲自操刀杀猪……
李汗青的动作却很干脆利落,也不要人帮忙,把两百多斤的一头猪抱起来往阶沿上一放,死死地压住,然后拿起短刀捅进了猪的脖颈,随即又把短刀一抽,一股鲜血飚射而出。
“唔……唔……”
濒死的肥猪拼命嚎叫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李汗青死死地压着它,好似极用力,不让它动弹分毫。
见状,周武等人想上去帮忙却又有些犹豫。
他们发现大帅好像正在跟那头猪较劲,可是,大帅跟一头猪较什么劲呢?
正在此时,一身戎装的杨赛儿走了进来,一见这情形,不禁脚步一僵,美眸中泛起了一抹忧色。
李汗青侧身对着院门口,弓着脊背低着头,她看不清李汗青此刻的表情,却看得出此刻的李汗青身上正散发着戾气。
虽然不知李汗青遇上了什么事,但她从未在李汗青身上见过这样的戾气。
“唔……唔……”
猪的惨嚎声越来越微弱,终于戛然而止,这时,李汗青才浑身一松,直起了脊背,但一抬头便看到了整立在院门口的杨赛儿,不禁愣了愣,连忙放下了那柄带血的短刀,冲她粲然一笑,“我早上就想过去看你的……”
说着,他连忙胡乱地在身上的粗布长衫上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渍。
杨赛儿嫣然一笑,莲步轻移走了过来,“我都听萍儿说过了,本来醒了就想过来的,但是伤兵营那边又有点事。”
“呵呵……”
李汗青怔怔地望着笑靥如花的杨赛儿,笑得有点傻。
见状,周武暗自松了口气,“大帅,你和赛儿姑娘去屋里好好说说话,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对对……”
李汗青这才反应过来,“赛儿姑娘,到屋里坐着聊。”
说罢,他连忙前面领路。
杨赛儿笑着跟了上去,“多亏你找来了那么多木匠,今晚受伤的兄弟们都不用打地铺了!那些木匠还在制轮椅,听说也是你吩咐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李汗青听了只觉浑身轻松,声音也变得轻快了起来,“既然有这个条件,就该待他们好些嘛。对了,今晚要宴请城中的医者,我想让你和元长作陪。”
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