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
因为活的够长,所以他不必去争一朝一夕,他拥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
一幕幕回忆若走马观花般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
已经浸透了鲜血的身体并未阻隔他的诉说。
甚至到了最后他越讲越兴奋越讲声意越大。
“当我杀了武无敌的时候,我心中在想,或许天下间真的没有对手了,所以我隐居了起来,时时窥测天下强者,我的目光落在过剑圣身上,落在过雄霸身上。
东瀛的那几个娃娃也算有些手段,可惜的是在世人眼中,他们是强者,但终究难成大器。”
说到这,笑三笑想要站起身来,奈何他已油尽灯枯,再也动弹不得。
他努力了半天终究还是颓然得坐了下来。
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正当我失望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是了解我的,天下会终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势力罢了,老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正待我想要安排些人手将你擒回去的时候,你出手了!”
“无双城剑惊四座,我知道,那一剑不是出自于雄霸,他的剑不行,我的眼睛就再也没有落在旁人身上,你可知那时候老夫是何等的欣喜,简直欣喜到发狂,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命运赐给我的敌人。”
“终于,当你踏足在我隐居的庄子时,老夫这才认定,没错,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敌人,一个真正有能力杀死我的人,老夫得偿所愿,这天地终究还是没有负我。”
笑三笑说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天蒙蒙亮,几抹朝霞映红了东山,他的诉说才逐渐停歇了下来。
自始至终王长空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就坐在笑三笑的身前静静听着。
也只有他才明白,四千年的无敌是一件多么可悲又多么寂寞的事情。
不过,他与笑三笑不同。
他有他的道,他的道才刚刚开始,他的路上还有无数难以逾越的高山令他仰止。
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笑三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公子,可否帮老夫一个忙?”
这是他第一次称王长空为公子。
王长空默默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长袖飘洒之间,身形化作道长虹划向了远方。
不多时,远空之中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紧接着狂暴的真元在远空轰然炸裂。
轰隆隆。
巨大的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朝着东方袭去。
而那已经露出了三成的大阳生生定格了下来!
这方世界对于王长空来说,太小,立足于世界之巅,他完全有能力将日出时分拖延片刻。
只不过是要多耗费一些功法罢了。
做完这一切,王长空回头深深的看了笑三笑一眼,突然笑了。
笑三笑也笑了,与王长空不同的是,笑三笑捂着心口放声大笑,笑的声嘶力竭。
似乎要将最后的力气都付诸在这声大笑之中。
“哈哈哈,老夫历经人间沧桑,看遍了冷暖,今日终于还是给这方世界带了一些变化,希望日后还能出现老夫一般的人物,与你为敌吧。
帝上公子,老夫去也。”
说完这句话,笑三笑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颗头颅,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王长空在远空之中独立良久,看着定格在东山后的朝阳,他大袖一挥,日升依旧。
这个世界只因笑三笑而慢了片刻。
可他,终究还是改变了这个世界。
初晨的太阳总是那么刺眼,却不像夕阳般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笑三笑的身材高大背后的影子却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再无声息!
两只孤狼似乎是因闻到了血腥味而没有发现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