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俯瞰朝中大臣,脸上的妆容精致华贵掩去其稚嫩之态,眉宇间凝着的一抹担忧,随着眼中的坚定之色愈发强烈而渐渐褪去。
她不会辜负父皇与皇兄皇嫂的期望,
她会慢慢学着如何做一个皇帝,做一个为国为民谋福祉的好女皇!
座下的蕲千绝静静立在右边的首位,他身为当朝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依旧享有着先皇的特令,无须向任何人下跪
众臣屈膝下跪,诚惶诚恐地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有一身白袍立于一众色彩偏暗又各异朝服中分外惹眼。
既然阿悦想要让他上朝,那便上场。只是这才离开片刻,心中便愈发想念,思之如狂。
他依旧放不下,焚寂大师的那番话,目光深远暗藏锋芒。
蕲长柏一身囚服,蓬头垢面地拖沓着手铐脚镣,坐在天牢之中,一连几天,他却仿佛度过了几世那么久。
从他出生起,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从锦衣玉食变成囚服馊食,从金碧辉煌的殿堂变成潮湿脏乱的牢房。
就连以往只能跪在他脚边的狱卒都敢对他大声训斥。
可恨!可恨极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他能出去,他们这些人都得掉脑袋!
蕲长柏虽然瞧不上狱卒送来的饭菜,但碍于饥饿,只能用手扒饭。
当殷轻羽踏入牢房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蕲长柏显然已经从意气风发的帝皇变成了苟延残喘苟活于世的死刑犯。
“轻羽!是你,你是来救我的?”
殷轻羽与他青梅竹马,又一直心系于他,且婚后也一直为他守身如玉。
他当即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断定她肯定是来救自己的。
“轻羽,你放心。只要你朕重登皇位,朕一定下旨封你为后,绝不会让你再委身于那个孬种窝囊废!”
蕲长柏径自拿过殷轻羽手中的食盒,并没有察觉到当他说到“孬种”,“窝囊废”时,殷轻羽眼中森然可怖的杀意。
殷轻羽柔声笑道,“殿下慢点吃,吃完了这最后一顿丰盛的午餐才好上路。”
蕲长柏手一顿,一块鸡肉卡在喉咙里,脸色突然涨红,他将手伸进嘴里,想要呕出喉咙里的鸡肉,只可惜最后没能如愿。
鸡肉顺着喉管一路流下胃中。
几乎是瞬间,腹中传来剧痛。蕲长柏痛得根本没机会质问殷轻羽为什么,就已经在地上打滚。
汗如雨珠一般从脸上冒出,蕲长柏忍不住痛发出了嘶吼声,面色如纸,面容狰狞阴鸷。
如同被毒虫啃咬的痛楚从腹部处一点一点蔓延到全身,他用手指不断抓着地板,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响,也无法缓解一丝一毫的痛楚。
七天后,就是你蕲长柏人头落地的时候。这七天你就好好享受蚀骨散的厉害吧!前世,镇南侯府一百七十八条人命,即使你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死不足惜!
殷轻羽拿起食盒缓缓走出天牢,前世今生的经历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
重生一世,逆天改命。
她莞尔一笑,命运待她不薄。
七天后
蕲长柏因弑君在午门问斩,当他被拖去午门之时,狱卒发现他浑身散发恶臭,脸上身上都是手指抓的红血迹,面目全非,溃烂难忍。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二年后,风光迤逦,景色宜人。
又是一年桃花飘香,千里不散。
姬如风身为龙卫之一,本来不可擅自婚配,但在蕲千绝的同意之下,成了女帝蕲明玉的夫君,东清国第一任皇夫。
而今,蕲明玉怀有身孕,且东清国多处县城发生旱灾,一大波难民涌向京城,而蕲千绝身为摄政王忙于朝中之事无法脱身,是以在桃花林中悼念其生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