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松赤在冉娜家一住再住,一留再留,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
这天松赤从河边打了水,正想着回毡房后要和冉娜去逛市集,未料在金石国遇到的鹰又在他头顶盘旋。
松赤忽然被拉回了现实,自己还在练习“黑雾”,还得担负保护牧民的使命。
是啊,因为冉娜和奶奶,现在,他又多了一个保护牧民的理由。
他知道自己没法再逃避了,拖着步伐跟着那鹰来到河边的一棵树下。树后面悠悠转出了一个人,正是那天把他打得半死的女孩。松赤觉得不妙,眉间一丝厌烦升起。
「抱歉,那天揍了你。」彤雉不情愿的道了歉,声音特别小。
「你们来干嘛?」松赤也老大不开心的问,头已经撇到了一边,希望自己没见到眼前这个疯婆娘。
「松赤,你们两个必须联合御敌,彤雉有强烈的企图心,你有彤雉缺少的进度。你们俩若是合作,牧民生存的机会就大了许多。」赞吉深沉的声音,如磐石坚定,执着的像一个命令。
「我自己可以应付,你们走吧。」松赤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点怀疑,但碍于面子,还有那天跟彤雉结下的梁子,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师父,他连我都打不过,我不是就差了进度吗?我可以不眠不休的练习,咱不必求他,而且我们还有清霜跟鹿前辈,不差这臭小子。」彤雉双手交叉看着河面,背对着松赤。
「你们两个真的以为金石国的新王那么好应付吗?他不是万俟磊,他是嬗凫。那个曾经让巴雅尔栽跟头的罗刹,那个曾经打造冲霄宫的罗刹宰相,你们若是以为他在这世上白待了上千年,那你们就是疯了。」赞吉严厉的喝斥两人。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不是吗?」松赤问,心中恐惧油然而生,他听过慕达比和巴桑提过嬗凫,那个虐死上万儒灵族,却不眨下眼的罗刹,连巴雅尔都无法抵御的可怕敌人。
「他的元神难道进入了万俟磊的身体?若是如此,他只是人身又有何可怕?」彤雉问。
「可怕的不是他自身的能力,而是他不择手段,这不会因为他是人身就有所减少,你也看过他造的那些个尸怪,谁知道他手上还握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之前宫里有消息,万俟磊其实是嬗凫之孙嬗磊。」
「之前万俟磊在一次意外中死亡,据宫人说,嬗磊死而复生后,性情大变,不再成天荒淫嬉戏,那就是嬗凫替了他孙子的时候。」赞吉接着说,
「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人数,原本就比金石国少很多,加上这些年又陆续失踪了不少,试想,金石国大军加上那些个尸怪,若真是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确实,上回我们在金石国地下闹事时,那些机关设计都不简单,难怪连鹿前辈,藿夫人都能被擒。」彤雉回想起上次那场试炼,其实赢得很侥幸。
「我很久没回罗刹庙了,让我先请示导师们再说吧!」松赤不是个不明理的人,只是一面又担心着冉娜,想到要回罗刹庙,便愁容满面。
「不可,毁我罗刹之身的就是你的导师之一,他们的目标也是重建罗刹国,万一走上了跟嬗凫一样的路,联合剩下的罗刹一起对付牧民,这草原上的人们将万劫不复。」赞吉语重心长的说。
「师父,万一这小子回头跟他师父告密怎么办?」彤雉捏了拳头,心想如果师父让我收拾了这小子,也就是这一时半刻的事了。
「他不会。」赞吉说。
「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听你的?」松赤抬眼望着赞吉。
「凭她。」赞吉望向远处踏着轻快步伐而来的冉娜还有小黑。
「卑鄙!你想对她怎么样?」松赤怒目圆睁,双拳立即紧握。
「你应该担心,如果你的导师们发现了她,会对她怎么样。」赞吉点出了事情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