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顾九直接走了上去,帮王田扶着周月秀半靠坐起来,手状似无意间搭在了周月秀的手腕处停留了一瞬间又移开了。
周月秀坐起来这才好受的松了一口气。
顾九顺便拿起病床旁边的病历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九儿咋来了……来……吃糖。”周月秀顿时就是一愣,一双饱经风霜的手下意识就在荷包里摸索,却什么都没摸到。
忘了装糖了。
顾九顿了顿,外婆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看见她就想给她吃糖“外婆,小九蛀牙,不能吃糖。”
周月秀这才安了心,她没带糖,不能给小囡囡吃了。
回去再装糖,让九儿带回去吃。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省钱,什么都不说,一直拖吗?病是能拖好的吗!”王红兰情绪有些崩溃,叶国华只能安慰的拍拍手。
“红兰,你们……你们咋来了呢……咳咳……”周月秀说的有点急,倒咳了几声。
“妈……我再不来,你是打算拖成啥样!你看看这医院,这不是欺负人吗!哪有把病人放在走廊上的!”王红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轻轻给周月秀拍了拍后背,让她缓缓。
“没啥事儿,就是有点咳,过几天就好了,”周月秀笑的温暖。
“妈,你生病了大哥二哥不在家就算了,月美应该在家啊?”王红兰有些气。
“月美带小童在镇上上学,我这……咳咳……突然生病了,总不能耽误小童上课,没那么严重,过几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周月秀叹了口气。
外公王田看向王红兰和叶国华“红兰,国华,你们还要上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么远,上班要请好几天假,那不是浪费钱,月秀有我照顾呢,没啥事儿……”
“还没啥事,真有事儿哭都来不及!”王红兰顿时心里就更难受了。
王田顿时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周月秀看着自己女儿和外孙女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担心她红了眼圈儿,心里又是一酸。
这些年,大儿子一家不管他们老两口,说是只帮小儿子带了孙子没有帮他们带,更是一分钱都不给。
小儿子儿媳又是两个儿子,都还小,小儿媳更是看他们两个老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嫌弃的不能再嫌弃了。
更别提平日都在镇上住,回来就是回家拿肉拿菜走,半句问候都没有。
小女儿就更别说了,婚姻不幸福,老公也去了,为了还在读书的儿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上班。
至于红兰嫁的远,就算每个月都有帮衬都不容易,再把这些事说给她听,不是多一个人难受吗。
他们老两口就靠着领低保过日子。
说起来带了儿子跟没带没什么区别。
眼看王红兰跟叶国华和外公外婆聊的温馨,顾九放轻了脚步往科室走去。
科室里,徐徐微风吹动着深蓝色的窗帘,安静又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办公桌放了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是一排文件夹,再过去养了几盆仙人掌。
背后是文件柜,简洁而干净。
顾九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科室里传来三四十岁男人的声音。
“你好张医生。”顾九扫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胸口处的牌子,声音淡淡,科室里寂静蔓延。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姓张的医生皱眉看了她一眼,语气多少有些不好。
这些病人的家属,总是这样那样一点小事就在医院里大吵大闹,烦死人了。
“我是周月秀的家属,你们的诊断书到底是有问题没发现,还是明知道是错的,还要那样做。”顾九漫不经心出口,言语间也没多少客气。
这个姓张的,周身的黑气不算少,换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