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的大事,还想换了我的东西后安然退走,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你岂不是欺我玄坛无人?”
“你玄坛现在就是没人,”秦长歌很不客气的接口,“大衍和上善家族,这次本就合力而来,一力要将玄坛摧毁,阴离,你让他们看不顺眼已有很久,这本就是他们设下的,对付你们的一个局。”
“笑话!”阴离衣袖一拂,神情阴鷙,“我玄坛是南闵圣坛,座下教民数十万,一呼出而百声应,毁去玄坛,等于毁去百万子民的信仰和神祗,届时万民暴怒,揭旗而起,又将是何等局面?安天庆什么东西?水镜尘什么东西?他们敢冒这个险?”
“信仰是什么东西?”秦长歌立即反唇相讥,一指小红们和头顶的屋顶外的穷奇,“是你这些奇形怪状的妖物?是你泥巴里打滚练出的神功?你们玄坛供奉的神灵,也就是一摊烂泥,打碎了,再堆个新的,安天庆指着说那是神,昨夜刚托梦给他,大祭司阴离亵渎神灵,倒行逆施,令他代天谴之——你说,成不成?”
“愚民愚民,自然是易被愚弄的人民,”秦长歌盯着神色渐变的阴离的脸,“你多年沉迷武功,无心政务,无心经营教众,你在民众心中的神圣地位,其实并不是那么稳固,阴离,不要以为神坛高贵,永不可摧,当你从神坛栽落,就会发现原来每个代替你坐上去的人,看上去都像神。”
她微笑着上下打量阴离,“大祭司,做人不要太自恋,那个神的位置,安天庆也好,水镜尘也好,他们坐上去,民众都不会有任何抗拒的,你信不信?”
阴离继续沉默,连小红的咝咝声都沮丧了几分。
“这是一个‘破’的时代,”秦长歌拍拍一条游过来的小红的脑袋,将之拍死,温柔的道“水家积弊已深,再继续扮演原先的角色,终有一日会出问题,水家的新一代也扮腻了,他们需要在政治舞台上换个轻松有前途的角色当当,多年来经营人脉,多年来韬光养晦,当水镜尘觉得可以开始的时候,那么前面无论挡着的是谁,他都会一脚踢开,所以,家主死,所以,猗兰毁,所以,南闵武林精英毁于一旦,所以,他的目光,落在了玄螭宫——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做一个可以掌控政局的精神偶像?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替代你?这许多年来,他苦心孤诣,早就将自己塑造成了神,就是为了,以最光明最不损害水家声名的理由,顺理成章的坐上你的美妙玄坛,继而走向更高更辉煌的宝座。”
怜悯的看着阴离,她道“你拼命练武有什么用?你练得天下第一,也只能保住你一个人,幽火泽终将落入虎视眈眈的他人之手,阴离,你们阴家人玩起手腕来从来都不是安家的对手,阴采死因离奇,听说死后尸身不全,丢失了玄螭宫最重要的神玺,你知道那东西在谁手里么……我看你根本不适合政治,你只适合做个一派掌门。”
“你适合政治?”阴离突然开了口,目光阴森,“你知道怎么杀掉那个虚伪的水镜尘?你如果能为我战死的幽火泽那许多儿郎报仇,如果能把上善家族就此毁灭,别说刚才的惊扰之罪,就是踏香珈蓝,本座都可以立即给你。”
“你愿意相信我了?但是我要如何相信你呢?祭司大人?你会不会过河拆桥,等我帮你解了今日之围,你就把我们给宰了呢?”
“我以先祖阴绝之名起誓,”阴离森然道“若你今日真的助我玄螭宫解围,保存实力并反制仇人,阴离定以踏香珈蓝相赠,并礼送诸位出宫,若有反悔,阴家世代永堕赤火炼狱,不得超生。”
赤火炼狱是赤螭教义中最为恐怖的地域之渊,阴绝是阴家始祖,这样的誓言,很重了。
秦长歌微微一笑。
“其实真的很好解决啊……听过二桃杀三士的典故没?哦我忘记了你没穿越,”秦长歌笑吟吟打了个响指,“小红们,唱起歌跳起舞来,等下你们就有新鲜人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