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威迟疑许久,终究还是不曾补上。
随后便将家规重新合上。
少年起身,一身剑意拔地而起,直指身后不远处,沐浴在月色之下,盘膝浮于四尺高处的许穗安。
六七岁孩童少年模样的许穗安,咧嘴而笑。
“本阁主一共可以给你三次机会来抢夺剑鞘,但也仅此三次。倘若三次之后再有第四次,也可以,但前提是你能打得过本阁主。否则,本阁主便不会再手下留情,定会让你魂飞魄散,魂消骨溶。”
许穗安嘴角笑意更浓。
“谨慎考虑,是否此时就要用去第一次。”
少年不答,手握剑柄,宽大厚重如同门板一般的镇狱大剑,呼啸一声,重重一落,却在离地寸许之时又忽然止住,带起的狂风轰然砸中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剑意厚重,压得整座秦川第一山都风声静谧,隐隐之间更能见到一抹虚幻乌光由自少年周身缓缓腾起,犹似一座巍峨高山,驾临在秦川第一山的山顶上,巍峨耸峙,壮阔之势勃然而发,契合剑意厚重,甚至是压得整座秦川第一山都开始传出阵阵沉闷之声。
许穗安眯起双眼,兴致极佳。
少年剑意可摧山!
长风浩荡,漫过前川。
席秋阳周身阴阳两色匹练盘绕,将云泽也一并带在身边。只是一如既往的,因为实在承受不住这般高度,云泽便无论如何都不敢睁眼去看,只能死死闭紧了双眼,强迫自己静心入定,一路上不时吞服丹药,以便能够帮助自身伤势尽快恢复。
对此已经着实有些司空见惯的席秋阳,并不曾过多理会,只当云泽在修为境界足够,能够自行踏空之后,便可逐渐克服。而在眼下,最为紧要的也就只是尽快追上许穗安,看一看顾绯衣如今的境况究竟如何,再问一问许穗安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毕竟此一行,不仅仅只是为了能让云泽安心顺遂,更是为了能在弄清一切因果始末之后,将消息传回因为琐事缠身实在无法离开开阳圣地的张翼鸣,以便这位顾绯衣曾经的师父,可以彻底安心。
没日没夜长途跋涉,饶是席秋阳,也已经有些力有不逮。
好在是不剩多少距离,稍微咬咬牙,就还是可以坚持到。
而当席秋阳正在暗自估算距离的时候,远处的一座高山之上,忽然腾起一片格外厚重的剑意,甚至是能在覆盖那整座秦川第一山之外,还隐隐化出一座更加巍峨耸峙的大山,犹似是将那座秦川第一山稳稳镇压于其下,不容丝毫反抗。
“是项威。”
席秋阳眼神微沉,再也顾及不得体力损耗的问题,当即加紧脚步,本就迅猛的速度便就更快几分,只转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那座秦川第一山的正上方。
厚重剑意,轰然破碎!
剧烈的罡风肆意席卷,犹似一座巍峨大山轰然炸碎一般,掀起的滚滚风浪,甚至比之刀剑还要更加锋锐。
席秋阳大袖一扫,打散了迎面而至的狂风骤浪,低头俯瞰下去,正见到手持镇狱大剑的少年项威,已经全身瘫软半死不活倒在了地上。而其对过,则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许穗安,甚至是从头到尾,许穗安都不曾真正出手,只最多一个眼神,再轻轻说了一个“破”字,少年项威那已经相较于之前,不知强出了多少倍的浑厚剑意,就在顷刻之间便彻底崩碎,更牵连项威本身也遭受重创,虽然表面看来并无异样,只是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并且满身冷汗而已,但却已经六脏六腑俱损,连同一身气机也变得絮乱不安,几乎已经半只脚跨过了生死线,只能颓然无力倒在地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席秋阳不声不响,缓缓落在项威身旁,俯下身来耳听心脏跳动,随后又善做主张以左手贴在其气府所在之处,取出了其中一件灵株,以阴阳两色的磅礴元炁将其化成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