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般落在他身上。梁萧任她捶打,反手将她搂入怀里,柳莺莺不觉喜极而泣。
花晓霜望着二人,呆了呆,默默拉过花生,给他包扎伤口。梁萧瞧她一眼,含笑道“晓霜,还好么?”花晓霜笑了笑,默默点头。柳莺莺推开梁萧,将泪一抹,笑道“晓霜过来,他害你哭得那么伤心,打他三百拳出气!”梁萧死里逃生,得见二女,心头一片火热,闻言摊手笑道“晓霜若要打,三万拳我也不怕。”花晓霜却笑道“萧哥哥回来,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打他呢?”柳莺莺笑道“好呀,你这么一说,越发衬得我不讲理了。”花晓霜抿嘴直笑。
梁萧见她二人眉眼来去,尽是亲密之意,心中疑窦丛生,不知这对冤家何时变得如此友善。略一默然,转身看着云殊,冷冷道“一掌之赐,不敢或忘。梁某不惯阴谋暗算,你起来接我一掌!”云殊咬牙扶着舱壁,抖索索站了起来。
柳莺莺心头一沉,正想阻止,梁萧忽道“你受伤了?”他微一沉吟,摇头道,“你有伤,我无伤,现今伤你,不算好汉。”
柳莺莺松了一口气,云殊却觉一股怒血涌上头顶,厉声道“谁要你做好人?我打你落海,你也不用假惺惺装什么好汉,云某性命在此,你拿去便是!”合身一扑,向梁萧冲去,不想足下一绊,跌得满口是血。
梁萧也不瞧他一眼,扶起花生径自离去。柳莺莺叹了口气,将云殊搀入舱中坐下。云殊本已灰心之极,受她一搀,心酸眼热,禁不住涕泪交流。
柳莺莺见他哭得伤心,也不由微微心酸,说道“晓霜,你看看他好么?”花晓霜俯身给他把脉片刻,说道“伤势不轻,但他内功深厚,服些丹药,调息两天便好。”又从锦囊中取了一只玉瓶,倒出几粒丹药,递在云殊手中。云殊已平静下来,闭着双目,脸上挂泪,胸中急剧起伏。
柳莺莺苦笑一下,挽着花晓霜来到梁萧身边,问起他死里逃生的事。梁萧照实说了,众人无不称奇。柳莺莺听到妙处,眉飞色舞,而后不待梁萧讲完,又连说带笑,将船上的遭遇唧唧咯咯诉说一遍。她口齿伶俐,说到惊险处,不免加油添醋,大大渲染,听得梁萧张眼握拳,紧张不迭。最后听说花生为救晓霜,与贺陀罗恶战,梁萧大为感动,站起身来,冲花生一揖到地,叹道“大恩不言谢,花生兄弟,将来但有所遣,赴汤蹈火,梁某在所不辞。”花生不料他来这一下,慌忙闪开,双手连摆,不知说什么才好。
柳莺莺笑道“梁萧,你只管胡说八道,没得吓坏了小和尚。”梁萧道“这不是胡说。他屡屡救护你与晓霜,我做牛做马,不足为报。”
柳莺莺听得这话,胸中酥暖,叹道“你呀,一派胡言。你给小和尚做牛做马,岂不存心叫我跟你没脸?”梁萧道“那你说怎么办?”柳莺莺妙目一转,笑道“你叫他花生兄弟,依我看,你二人结成兄弟岂不更好?”花晓霜拍手笑道“姊姊这法子好!”
梁萧点了点头,挽住花生,皱眉道“可惜没有线香牺牲。”柳莺莺取出匕首,在船板上刮下三堆木屑,说道“别人撮土为香,我们撮木为香。”梁萧一笑,向花生说道“我生平自以为是,看得上的人少之又少,更遑论义结金兰、同生共死了!”说到这里,他想起往事,叹了一声,又道,“早先有个结义妹子,可惜被我连累惨死,梁萧未能以死相谢,内心十分遗憾。我与你萍水相逢,性子也不投契,只不过,你虽贪杯好吃,人却真情实性。世间贵重者莫过于真心二字,我很喜欢。从前梁萧没有兄弟,自你花生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了。”拉着花生跪倒在地,朗声道,“四维八方,皇天后土,梁萧今日与花生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今日之后,共当患难,共享欢乐,如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
花生不知何为结拜,听得糊里糊涂。柳莺莺瞧得生气,从后面给他一脚,嗔怪道“你瞪眼做什么?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