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沉默半晌,叹道“我输了,这个我做不来。”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吃惊,梁萧说完,转身就走。土土哈将弓箭交给囊古歹,上前拦住梁萧,双手按胸,躬身说“请问大名。”梁萧见他行礼,诧道“我叫梁萧。”土土哈奇道“你是汉人么?汉人中少有蒙古话说得这么好的。”顿了一顿,又说,“我是钦察部人,叫土土哈。”梁萧笑道“我知道了。”
土土哈呵呵一笑,说道“你武艺很好,为人豪气,我很喜欢。”梁萧说“你的弓箭也很厉害啊,蒙古人中数你第一吗?”囊古歹接口道“不是,当今第一神箭手是八剌部的伯颜!”这几句用汉话说出,梁萧心想“是他,将军神箭,名不虚传。”一转眼,瞧着囊古歹“你汉话说得不坏!”
土土哈笑道“这里的蒙古人,数囊古歹最有学问,他还能作汉人的曲子。”囊古歹面露傲色,淡淡说“成吉思汗在《扎撒》上说过‘读书的寻常人终究会胜过天生的聪明人。’明白了汉人的学问,才能长久统治他们。”土土哈听是成吉思汗说的,肃然起敬道“说得很对。”梁萧笑笑说“成吉思汗自己就不认字,不读书,却是为什么?”囊古歹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土土哈对汉族少年说“你们偷了我的马,如今输了,该还我了吧。”偷马的少年神色悻悻,只好引他和囊古歹去取马。
梁萧正想离开,忽听有人高叫“三狗儿!”掉头一看,连走带跑,赶来一个中年妇人。
赵三狗变了脸色,拔腿就跑,中年妇人叫道“三狗儿!你敢跑?”赵三狗应声站住。妇人赶上来,一把揪住,照他身上就是一顿巴掌,骂道“孽障,上次偷驴被踢得半死,今天又来跟人打架,你、你要气死我才甘心啊……孽障,畜生。”劈头盖脸,边打边哭。
赵三狗被她揪住,只是原地乱转,躲避要害,却不敢挣扎。妇人打得没了气力,站在那儿,只是痛哭。
赵三狗呆了半晌,跪下来落泪说“妈,您别哭了,我再也不敢了。”妇人哽咽道“你每次都说得好听,总是说了又犯。”说着抡起巴掌,又往赵三狗身上打去,忽地手腕一紧,挥不下去。掉头看去,一个腰挎宝剑的少年,一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妇人见他面生,微微一愣,说道“你……”梁萧苦笑道“这位大婶,看我面子,饶了他吧!” 妇人呆呆瞧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色,手也慢慢垂了下来。梁萧看了赵三狗一眼,叹道“你说话算话?真的不偷盗打架了?”赵三狗面色迟疑,看了看三个死党。
梁萧点头道“三狗儿,我知道你屡屡违背对母亲的诺言,全因你们四人是朋友,他们偷盗打架,你也不能坏了义气?”赵三狗被他说中心思,默默点头。梁萧脸色一沉,厉声道“你们四个,全给我跪下!”
四人被他眼神一逼,无不心惊胆颤,“扑通”跪倒。梁萧正色道“我这人最恨谁惹母亲伤心。你们四个跪地发誓,从今往后,不许再干偷抢拐骗、打架斗殴的勾当,要不然,就如此石!”探足挑起一块四五十斤重的大石头,呼地一掌拍出。豁,青石被凌空震成八块,扑扑扑先后陷进地里。
众人瞧得目定口呆。四个少年聚头商议一阵,杨小雀说“梁大哥,我们有个念头,大哥答应,我们从此不再偷盗;不答应,你本领高强,一掌一个,打死我们吧!”梁萧“咦”了一声,说道“好,你说来听听!”
杨小雀欲言又止,回望李庭儿。李庭儿说“我们合计了一下。梁大哥你武艺高强,我们从所未见,是以想拜大哥为师,学习武艺,日后赚取功名,让爸妈从此不再过穷苦日子。大哥答应,我们从此一心学武,再不偷鸡摸狗、危害乡里了。”
梁萧眉头大皱,心想“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何况年纪相当,怎能做他们的师父?”可见妇人泪痕未干,眼中满是希冀,不由心头一软,说道“拜师就免了。我打算在这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