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一个身影,高而挺秀,烟沙罗质地的袍子,并无暗纹花绣但却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闪耀着奇异的淡银灰的色彩,玉冠则更显的几分温润。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已经清艳至极让人遐想不断。
他缓缓踱步街道,就已经让人心生尊敬,平日里站在屋外招揽客人的老鸨都不敢上前,只敢偷偷打量,那个人并没有在这条街逗留,只是向前走在一个转角“刷”的一下消失于视野之中。
这时好似静态的人群在开始重新流动。
唐宫羽其实还是有点头疼的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本就听力极好就在不久前的他在马车上好似一瞬间听到郦国的口音,并且很焦急在寻找什么,从他多年练武的经验还让他闻到一丝冷兵器的味道。
然后心中好久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就走到这里。
本来按照他和肖元的性子并不想管这些杂事,但是今夜就是感觉很微妙,感觉会发生什么,胭脂巷这东西他一向都是不屑的,无奈太过拥挤只能下车走,走在他身后的肖元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给自家主子备个斗笠了,这里权贵多想不被人发现都难啊,主子明明是个低调的人,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肖元不明白但是唐宫羽明白得很,这条街流动性极大马车驶过必定会引人注意的而他又在看见唐琛的党羽,他们看见他自然是不敢跟踪的,他们肯定会将在这烟花柳巷中看见他的事说出去,结果是什么不用猜都能想象出唐琛狐狸般的微笑。
皇子之间与官员之间结交党羽这是历代都有的事情,更何况三年前东宫事变,太子被赐死,东宫之坐到现在都悬空,各皇子间阵风吃醋这也是难免的。
终于在一个很窄巷口停住。
此时,巷子里的那个黑影终于力竭,手撑着倒在地上,却不甘心的喷出一口淤血,喘着粗气,回首东南方向,眼神中充满着愤恨。
“滋”一声,将还在回首的黑影惊醒,身负重伤大大降低警觉性,想要暴起逃脱,可惜已经太迟了。
凛冽的剑气已至,带着呼啸的唳声,在身上划下无数的划痕,黑影心有不甘,无奈的闭上双眼,发出悠长的叹息。
…………
过了许久,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黑影试探的睁开双眼,看见那个逆光矗立的身影。以及那个直至眉心的剑尖,黑白分明的眼眸充满着不解。
那一刻很漫长,很静,静到长风吹过皑皑白雪蔓延的高山上慢慢长出清幽的雪莲都能听见它摇动的的声音。
“此乃何人。”良久,一声清峻,极轻也极冷,似沼泽深处凝结的冰晶。动听,却让人从心底翻出寒意。
一句话都好像好像激起彼此千层浪,一时间空气中似乎被挤压成成薄薄的生铁片,刀片似的锋利,还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堵塞在咽喉前,下一瞬就要刺个皮破血流。
过了很久,黑影才平复自己的心境,直视着唐宫羽,眼神似一汪死水。
“家破人亡,心怀大恨者。”
毫无波澜,。
渐渐地,剑尖缓缓放下,黑影有些诧异地望着那个人,却不知为何明明是逆着光却可以看见那个人唇角勾起薄凉的弧度,然后便眼前模糊,便轰然跌倒,零落尘埃,黯然失色。
唐宫羽转身,对着暗处招了招手,便起身离去。
无人知道他此时袖中手掌成拳,手背都攥出了青筋。
正如无人懂他那一刻的隐秘的心情,尘封的旧事,心角的记忆都在这一刻被狠狠的撕开,忽然浮现的是微微的彷徨,就如迷失浓雾之中。
身后的肖元没有多问什么,默默的扶起那个黑影,背在肩上。他不明白,亦不需要他明白。
胸口被梗塞,又有火热灼烧,有些壁垒的跨过需要义无返顾的勇气,才能突破藩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