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如条素纤细，卷曲呈螺，色泽银绿隐翠，汤色碧玉鲜艳，香气鲜嫩似兰鲜爽甜醇。陈辉轻抿一口茶水，这才细细打量前厅中央的青衫女子。

“纤衫不惜春雨干，从来佳茗似佳人……”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烟，眉间锁一丝浅浅哀怨，清纯哀婉，恰似春风碧于天的湖面上。

浮一袭水袖，唱一出婉转。

“好！”台下大堂中亦是座无虚席，叫好者甚多，有人锦罗绸缎，有人板正洋装，几个年轻公子哥目不转睛盯着台上婉约美人，随着歌声一手轻挽。

“柳娇娘不愧是我平城四大优伶，一曲烟雨楼当真是余音绕梁。”

“在下若是能一亲芳泽，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穿得板正洋装的却是最为直白爽荡，虽声音细微，但却依旧传入陈辉耳中，不由得哑然失笑。

不过，此女身上那细微的黑气却是瞒不过陈辉的法眼，这柳娇娘不似看起来只是一优伶如此简单，必定与第八号当铺有关，此时是极美，但却不知以何物换取的。

“娇娘多谢各位赏脸……”

一曲完结，刘娇娘裙摆婀娜，退到了后场。

“今日娇娘三场演出已完，多谢诸位大爷们捧场，接下来我们清茗茶楼为诸位献上新戏曲——翠云堂！”

柳娇娘一退场，台下众人也都兴趣缺缺了起来，倒也没有再起哄，老顾客们也知道这清茗茶楼的规矩。

“小厮，结账……”

清茗茶楼后场中，柳娇娘刚卸了妆，穿上了一袭青白素色旗袍，朝着几位共事之人打了声招呼，便准备从后院离去，她已算功成名就，倒也不用住在茶楼中了。

“柳娇娘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共进晚餐？”陈辉立在阁楼上，还未出声，一油头粉面的公子便迎了上去，礼仪倒是体贴，看起来颇有几分绅士风度的模样。

“许先生，今日怎有兴致前来找娇娘？不怕家里的母老虎了？”

“娇娘姑娘说笑了，许某人何时怕过她？你我不过共进晚餐，此乃高山流水管鲍相交，又何惧他人眼光……”

“况且娇娘如此之美，怎是那黄脸婆能够及得上的……”老式的福特轿车虽然在陈辉看来并不算什么，但在此时便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许公子真会哄人……”柳娇娘素手一拍，划过许公子的手背，那许公子已经是眉飞色舞了，忙不迭打开了车门，将柳娇娘迎了进去。

“开车，去希望饭店……”

福特车上坐着一老司机，应了声是，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对后排两人的盈盈笑意仿佛充耳不闻，这种事他见过太过了，许家五房姨太太便是如此来的。

“许公子，你上次说给我买最新的法国香水，娇娘到现在都还没见呢……”柳娇娘推开凑上来的许公子，只准他搂着自己不准他其他动作。

“怎么会，你的事我都是放在心里的……”那许公子轻笑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小盒，放在了柳娇娘的面前，一手拦过纤腰便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许公子，你还说要休了那黄脸婆……”凑上来的许公子柳娇娘再不反抗，任他施为，不过嘴里依旧嘟囔着，却见那许公子半天没了动作也不说话。

“许公子？”

“许公子，你怎么了？”柳娇娘拍打了一下许公子的身体，但却仿佛停滞住了一般，任她如何呼喊，却一点动作也无，就仿佛一个雕塑一般。

“肖师傅？肖师傅……许公子这是怎么了？”掀开车内隔绝前后的幕帘，她急切得呼喊了两句，那肖师傅依旧开着车，对她的声音仿佛充耳不闻，她用力拍打他的座位，但依旧毫无反应。

“停车！快停车！”福特车安静地在街道上行驶着，她能看到不断退后的人群，但任她如何呼喊，车上二人好似都没有任何反应，这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