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满溢嘲讽，“为什么叫我放开你，你不是缺男人吗？”

闻言，季雪如不由地一怔，心底翻涌的情绪突然平静。

“怎么，我说得不对？”她由厌烦转为平静的眼神，让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他虽抓着她的手，却似什么都没有掌控在手中。

慌乱间，他只能说出更尖酸的语言，试图激起她愤怒的情绪，让自己的身影重新印入她的眼帘“如果你不是缺男人，又怎么会跟着你那个经纪人偷偷来酒店”

“季雪如，我真是高估了你，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大金主，原来你是跟了那个寒酸的经纪人”他一直不停的在说，声音却渐渐在她耳边模糊。

一颗心，冰冷的沉至最低点，由不得自己不承认，他的一言一行，竟还能对自己产生影响。

难道真如别人说的，爱一次，一生也无法解脱？！

她忍住心底的泪，抬眼冷笑“说完了吗？”

她望进他陡然怔住的眼底，语调是心冷后的平静“为什么不说了？还有什么话，不如一次说完吧。”

“你”她使劲挣脱了他的手，即便弄伤了自己也在所不惜，“黎乔烨，我们早已经结束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你说结束的时候，我没有纠缠你，也没有做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情我欠了你什么吗？”才惹得你如此恨我？”我欠了你什么吗？“她再问一次，他却迟迟没有出声，那就是她不欠他了。

季雪如清冷一笑，“你也没有欠我什么”他们是互不相欠的两个人，不应该再有瓜葛。

“是，我是做过情、妇，如果你因此看不起我，我不会怪你！”她不会计较这些，但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见面？我过着什么生活，我跟谁在一起”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我已经离开你五年了，绝不会对你的婚姻有任何威胁，无论我是用什么方法走到今天，我保证也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即便她想，也做不到。

在他心中没有位置的人，怎么可能影响他？

“也许，你会觉得被讽刺，我跟着你的五年都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现在却被人看做炙手可热的演员”如果他是介意这个，才做出这么多事的话，她可以承认“在你身边的五年，其实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只是我自己没有好好把握，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模糊的花园灯下，他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像是在用心听她说话，又像是对她说的话不屑一顾，无论如何，也不是她能在乎的了。

她只觉得自己说了好多话，想说的，不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也许他能明白了。

又等了片刻，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应该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了，于是，她轻轻说了一声“再见”，便要离开了。

然而，才走了一步，胳膊又被他用力扣住。

她本能的朝他看去，却看到了他发红的双眼，“你不欠我？”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像要将她吞下，但挣扎的眼底，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矛盾。

他在挣扎什么？矛盾什么？

她之于他，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偶。

“我欠你什么？”她能欠他什么?

一抹痛苦陡然在他脸上浮现，她一怔，不太相信。

还想看得更清楚些，却没有机会，他的唇狠狠的便压下来，重重的将她吻住。

她愤力挣扎，双手使劲的推他，捶他，却没有半点作用。

他用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扣着她的下颚，他似只要能吻她，其余一切都不在乎。

即便她滚落的泪水，被糅进了纠缠的唇齿之间；

即便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这个吻之中，他依旧是如此霸烈且狂乱的索取着。

像扑火的飞蛾，像天与地在最后一刻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