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姵真是懒得听他狡辩。
“姬凤濯,你口口声声说阿郁是你唯一的外甥,可你却根本不了解他。
别说一个王爵,就算你把龙椅让给他,他也不会稀罕。
就算将来我们混到没饭吃,也绝不会求到你面前!”
这话实在是扎心。
萧桓两家权势正盛,怎么可能会混到没饭吃?
而且他们夫妻两人武功这么好,何至于为了一口饭去求人。
说句不中听的话,不好意思去偷,难道不会去抢?
姬凤濯只觉自己从脖子到后腰全都僵硬了。
他努力思索,试图想到一个能让萧姵放过他的理由。
有了!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去年六月初时,似乎有消息说弱水城的城主夫人一胎生了四个孩子。
那时战事正吃紧,他又不知上官南萧的真实身份,就没把这消息当回事。
而且淳于家人丁一向不旺,据说淳于澜的女儿还是个连风都不敢吹的病秧子,她能生得出孩子就不错了,还一胎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如今知晓萧姵就是上官南萧,姬凤濯哪里还敢这么想。
阿郁离开天水郡的时候,他们小夫妻成婚已经半年,说不准那时萧姵已经有了身孕。
那四个宝是次年五月出生的,月份上刚好合适。
所以一胎生四个的根本不是淳于澜的女儿,而是眼前这个男装女子。
姬凤濯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长姐有了孙子孙女,他当然是高兴的。
可这弋阳郡主的福气也太好了些。
十八岁还不满,成婚刚刚两年,居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
而他年过而立才有了一个儿子,还是偷偷摸摸的……
见姬凤濯的神情像是喝了醋一样,萧姵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姬凤濯,本城主方才的话可记住了?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有非分之想,流花巷的那对母子……”
姬凤濯大惊失色,咽喉险些撞到刀刃上。
他还是太小看弋阳郡主了。
总以为她武功虽好,性子却有些大大咧咧。
流花巷的事情连妻子和女儿都不知晓,她一个千里之外的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宝儿是他好容易才有的儿子,是锦国的未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些年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他咬着牙道:“我一向以为郡主是女中豪杰,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
萧姵冷声道:“本郡主最大的优点就是脑子灵活手段丰富。
与英雄豪杰较量,自然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与卑鄙小人缠斗,什么办法最好使我就用什么办法。”
姬凤濯用力闭了闭眼。
他极力挽留阿郁,一方面是真的欣赏,希望外甥能助他一臂之力。
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稳住连氏一族,让宝儿能够平安长大。
当然,若是大女儿真能嫁给桓郁,那便是双赢的局面。
可如今弋阳郡主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
阿郁留不下,宝儿藏不住,信菀婚事难以如意,连氏那边必然要掀起风浪。
“舅舅可想好了?”萧姵问道。
姬凤濯刷地睁开眼睛:“郡主果真能放过宝儿和他母亲?”
“那是自然,你儿子怎么说也是阿郁的表弟,况且他们母子与本郡主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我为何要与他们过不去?”
“那好,我答应你。从今往后,除了亲戚之间的正常往来,我绝不会再去打扰阿郁。”姬凤濯信誓旦旦道。
萧姵收回匕首,朗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