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上的肉都撕掉了,爹好多年都不能想,一想就恨不得自己替薛伯父而去。在我爹心里,大哥跟我们姐弟一模一样。看吧,等以后爹分家,岩岭有的,大哥肯定也有。”
卫景明也十分敬佩薛班头,“满朝文武,有几人能为同僚以身饲狼。那些整天嘴上喊着忠君爱国的百官们,坑蒙拐骗,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反倒是一个小小的县衙班头如此高义,怪道人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
顾绵绵从旁边的塌上抱起末郎,“如今大哥总算苦尽甘来,当年薛伯父去世,薛伯母改嫁,大哥骤然失去父母,一个人跟小可怜一样,刚到我家时,头上都是虱子,我爹烧了两锅水才把他洗干净。”
卫景明叹口气,“这年月,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难过。不过这薛太太也有些狠心,你要走也要提前把孩子安顿好。”
顾绵绵小声道,“我们从来不提这事,就怕大哥伤心。”
卫景明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华善当差还可以,再熬两年,说不定也能升一升。”
夫妻两个拉拉杂杂说着些家常话,顾绵绵晚上让人做了道三鲜汤,下的面条,夫妻两个就在塌上摆了个小桌吃饭,末郎在一边咿咿呀呀,边说话边流口水,也不知是长牙还是看到父母吃饭嘴馋。
顾绵绵只能继续给他吃蛋黄,又告诉卫景明,“末郎长牙了,往后这口水一天不闲地往下淌。”
卫景明立刻放下碗看了看,果然,两颗白生生的小牙,“这牙齿怎么这么薄?这冒出来的一点跟刀片一样,我的天,这是硬生生把肉割开冒出来啊!”
顾绵绵用帕子擦了擦末郎的口水,“刚出来的都是这样薄,慢慢嚼东西磨一磨就变厚了。这只是冒门牙,等冒大牙时,一个牙的四个小尖尖一起扎出来,牙边上经常挂着一小块肉肉。大人都说小娃儿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很享福,其实小娃儿也不容易呢,学坐学爬学走路学说话,冒牙疼换牙疼磕磕绊绊摔跤跌倒,哪一样都不容易。”
卫景明把胖儿子抱过来亲一口,“我的乖乖,你是男子汉,别怕,要是疼狠了,你就跟爹哭一哭。”
等吃过了饭,卫景明去偏院找鬼手李。
鬼手李正想找他呢,“你说的那个瞒天过海阵法,我琢磨出了一点门道。”
卫景明立刻问道,“师傅,可能用?”
鬼手李道,“我也不知道,得试一试。”
卫景明赶紧道,“我每日忙碌,有劳师傅在家里替我操心。”
鬼手李摸了摸胡须,“你真要摆这个阵?”
卫景明点头,“虽然现在绵绵没什么大碍,但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来临,我扛得住。”
鬼手李点点头,“明日晚上开始,你跟着我摆正。阵摆好了之后,把你媳妇的头发给我几根,我败一败她的气运,若是你立刻倒霉了,说明这阵法管用。”
旁边的郭鬼影来了兴趣,“师弟,你要怎么败气运?”
鬼手李摸了摸胡须,“师兄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他拿出一大堆纸,带着二人开始研究阵法。直等到子夜时分,卫景明才回正院,此时,顾绵绵已经抱着末郎睡着了。
卫景明稍微洗漱之后就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晚上开始,鬼手李带着卫景明开始摆阵,此次的阵还是以卫家为中心,怕家里下人不小心碰到了阵,鬼手李把正院里的各个屋子的房顶利用上,在屋檐、屋脊等地方摆了一些东西,一些瓦片的摆法也略有变化。
顾绵绵悄悄把卫景明拉到一边问,“师傅这是做甚?”
卫景明哄她,“我让师傅给我摆个福禄寿喜阵,往后我升官发财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