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虎在地上晕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砰砰磕头,“差爷,差爷,我真的没有杀人啊,人是胡秀才杀的!”
卫景明哼一声,“带胡秀才!”
他这样一吩咐,旁边两个衙役立刻不由自主地去照办,郭捕头的心往下沉,这小子年纪轻轻,却能镇住场子。
胡秀才带来后,卫景明让人把李大虎的嘴巴堵住,开始审问胡秀才。
卫景明让旁边一个衙役在那里记录,自己问胡秀才,“那道士年纪几何?穿着如何?有何外貌特征?”
胡秀才已经认命,听见卫景明问,只老老实实回答,“大概四五十岁,穿着一身褐色粗葛布袍子,有些驼背,个子不高,人瘦的很。”
卫景明又问,“你送他走的时候,道士可清醒?”
胡秀才点头,“清醒的很。”
卫景明又放开李大虎,“说吧,你把道士弄到哪里去了?那坟墓里的死人是谁?”
李大虎仍旧喊冤。
卫景明冷笑,“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昨晚上我去开馆验过尸体,棺材里的人个子高,整个白骨直条条的,一点不驼背,还没腐烂完的衣裳是青色棉布,和道士完全不一样。你老实说,棺材里的人到底是谁!”
旁边的衙役们心里一惊,这小子昨晚上去翻尸去了?我的天,胆子真大!
正审着呢,衙门里的仵作回来了,验的结果和卫景明说的相差无二。
胡秀才忽然反应过来,立刻大哭,“差爷,差爷,我真的没杀人啊!因李大虎说人已经死了,在他船上,我怕道士魂魄来找我麻烦,就没有和他一起去埋死人。”
铁证如山,李大虎顿时蔫了。原来这李大虎早前就喜欢干小偷小摸的事儿,那日听见道士说自己在胡家的遭遇,他当做笑话记在了心里。
恰好,当日有个外地年轻客商坐船,不小心漏了财,李大虎心动之下,想到这个法子。客商回去的时候仍旧坐他的船,他趁着天黑弄死了年轻客商,用东西包裹好,然后去讹诈胡秀才。
胡秀才果然上当,不光自己不敢来看尸体,还让李大虎一个人把尸体埋了。
若不是李大虎自己贪心,想打胡小姐的主意,也不会有了今日的牢狱之灾。
卫景明这边才审出结果,那边杨石头和顾季昌都知道了。
杨石头为人耿直,心下顿时对卫景明有了改观,“既然是冤枉的,即刻上报。”
顾季昌的心思又复杂起来,这小子连破案都这么精,到底是什么来头?正常人见到尸体就害怕,听华善说他在棺材里翻来翻去毫不变色。
快班里的衙役们此时都围着卫景明拍马屁。
卫景明笑眯眯的,“我一个人哪里办得了这案子,还不是兄弟们一起帮忙。杨大人正叫我呢,我去回个话。”
卫景明先到杨石头,先正经行礼,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在骂,装的人五人六的,见了你婆娘还不是厚着脸皮要和人家好。
杨石头一边写公文一边道,“既然你能翻出这个案子,再把衙门里其他案底翻翻,有疑问的都查一查,莫要冤枉了好人,一个月给你拨点银两,各样花费都要算计好。”
卫景明趁机道,“杨大人,别的案子卑职不敢说,眼前却有一件需要您做主呢。”
杨石头抬起头,“何事?”
卫景明笑眯眯地上前,“杨大人您不知道,原来咱们县衙有个义薄云天的薛班头,为了救衙门里的兄弟,被狼咬死了,这事儿全青城县无人不知。他有个独子,已经十六岁,长相周正,识文断字,会写公文,手下功夫也不差。按例,他可以到衙门承继父亲的职位,因他是顾班头的养子,被那张大人拿捏,好好的苗子却一直耽搁在家里。”
杨石头放下笔,叫过齐县丞问了问,齐县丞把薛正义和顾季昌之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