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明脸皮其厚无比,仿佛没听见阮氏的话一般,“妹妹,这鞋真合脚,我都没给你尺寸,就做的这般好,可见妹妹用心。”
吴远听见他一口一个妹妹,略微有些刺耳。他已经认出来这是那天向他问路的人,有些无礼。
卫景明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去吴家,一来他有空就想来偷偷看顾绵绵,二来他也确实太忙了。他和吴远早晚要为了顾绵绵争起来,现在确实不好上门拜访称兄道弟。
顾绵绵没想那么多,笑道,“卫大哥,你快把鞋脱了。等我做好了之后,还请您把我爹的衣裳也给他带过去。”
卫景明脱了鞋,双手递给顾绵绵,“妹妹辛苦出力,怎么还能让你破费给我扯料子,明儿我去买些料子送来。”
阮氏连忙道,“卫小哥儿客气了,不过是一双鞋罢了。”
卫景明笑眯眯的,“婶子,我一个人在这边过日子,吃喝也就罢了,随便凑合。可穿的到哪里去弄呢,我又不会做针线,脚上这双鞋脱了穿穿了脱,连个换洗的都没有,缺了什么只能去买,外头买的哪里能有自家做的贴心。”
顾绵绵自小没娘,且她娘因为是外地的,本地连个舅妈姨母什么的都没有。她爹这边,祖母不管她,也没有姑妈。阮氏没来之前,她和薛华善的吃穿就是瞎糊弄,为此她才努力学针线。
听见卫景明把自己说的这么惨,顾绵绵心里被勾起了一点同情心,“不过是一双鞋,卫大哥不用客气。以后你需要了,只管来说,我得闲了就给你做。”
卫景明笑眯眯地道,“妹妹病还没好透呢,不好总是劳动你。你放心,顾叔那里好得很,我来给他拿两件换洗的衣裳,这新的就不要了,找两件半旧的,只要干净就可以。”
薛华善又要给钱,卫景明推了回去,“兄弟,你这就是打我的脸了。我来了又吃又拿,怎么能还要钱,快收起来,不然我生气了。”
薛华善看了一眼阮氏,阮氏轻轻点点头,“这晌午时候也到了,小吴大夫和卫小哥儿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吴远脸上带着微笑,“多谢婶子,因近日有两个病人要来复诊,只能辜负婶子的美意。改日有机会,定上门叨扰。”
阮氏笑着回道,“小吴大夫菩萨心肠。”
吴远对卫景明道,“那日一别,竟再未见过卫兄弟,卫兄弟近来可好?”
卫景明鞠躬,“多谢小吴大夫关心,在下尚好,因着近来忙碌,也没去贵府拜访,是我的错。”
吴远仔细看了看卫景明的神色,“卫兄,我观你眼窝有些青黑,可是身体有不适?”
卫景明那是熬夜熬的,可不嘛,每天到顾家来蹲到半夜,有时候都到了后半夜了,他还趴在顾绵绵房顶上听人家姑娘的呼吸声。等到了白天,他要在衙门里忙忙碌碌,还要操心怎么保护顾家人,怎么避免前世那些悲剧的发生。虽然他年轻,功夫也好,但总是这么熬,正常人看不出来,吴远从他的眼底还是看出来了一些。
卫景明听到吴远的话,心里有些吃惊,他内功已经至出神入化的境地,常人都觉得他活蹦乱跳,这呆子居然能看出他近来睡眠不足,看来医术果然不错。可惜上辈子死的太早,不然说不定也能成一代名医。
不过现在说那话还太早,卫景明笑着拱手,“小吴大夫果然火眼金睛,我初来青城县,总有些水土不服。白天吃饭吃不了太多,晚上睡觉也总是醒。”
吴远继续微笑,眨了一下眼,“卫兄弟可不能仗着年轻不爱惜身体,我这里有个安神香囊,昨儿才做的,送给卫兄弟吧。”
说完,他从腰间取下那个香囊,递给了卫景明。
卫景明心里叹气,这个呆子,总是做些让人不忍心伤害他的事情。罢了,除了绵绵,以后别的事情,我都可以鼎力助你。
接过香囊后,卫景明再次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