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自己喝醉了,嘿嘿笑,“顾叔,等那姓张的走后,您还是班头,到时候您带我一起巡街抓小偷,我最喜欢抓贼了。”
顾季昌哈哈笑,“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最见不得小偷小摸。现在年纪大了才知道,小偷小摸算什么啊,凡大恶之人,必定身居要位,那才是危害百姓呢。”
卫景明知道,顾季昌虽然是个衙役,但也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顾叔,您别担心,青城县这龙兴之地忽然又有了动静,说不定就是我大魏朝中兴之兆。”
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把一大壶酒喝光,卫景明干脆倒在顾季昌的床上,和他一起挤了一夜。
犯人和差役睡在一起,这可真是天下少见。
再说那吴家,上门提亲后,再也没了下文。
吴远这几日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顾季昌不在家,顾家不可能现在答应亲事。但提了亲,全青城县都知道他看上了顾家女,能和他抢的,吴远估计也没几个,更别说还有个张大人在一边虎视眈眈。
自从吴家提亲后,县城里的街坊们都开始看热闹。吴家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和县太爷抢人。
也不能说抢,县太爷要纳妾,吴家是做正妻。从名分上来说,人家吴家诚意足。但是张大人是官,吴家是民。
啧啧,不知道顾家到底要怎么选择。为此,赌场里开始摆局,压吴家的人说,顾班头都进牢房了,哪里有女婿抓老丈人的;压张大人的说,就是因为顾家不答应亲事,顾班头才进了牢房。
吴远听到这些混账话很是生气,又去找他爹,“爹,能想办法把顾班头捞出来吗?”
吴大夫摸了摸胡子,“张大人正在气头上,咱们家无官无职,去顾家提亲已经触了他的眉头,顾班头的事儿,还要从长计议啊。”
吴远无法,自己先上门拜访。
顾绵绵这几日也不装病了,大咧咧坐在西厢房门口做针线活。她爹在牢里受苦,她得给他做两身好衣裳。
顾绵绵自从做了“裁缝”,每个月挣的钱比顾季昌明面上的俸禄还要多。那可不嘛,能让家里人体面上路,谁家也不会小气。衙役们的俸禄全靠县太爷发,张大人那个小气鬼,从来不会多给一文钱。
顾绵绵托薛华善买的好料子,给顾季昌做两身夏衣,给顾岩岭做一双鞋,剩下的给薛华善做个荷包,再剩下的,嗯,给卫大人也做双鞋吧,酬谢他每日辛苦照顾我爹。
听说吴远上门来了,顾绵绵有些不好意思。她正要回西厢房躲一躲,吴远却叫住了她,“姑娘且等一等。”
吴远先给从正房出来的阮氏行礼问好,然后走到顾绵绵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我给姑娘看看脉。”
这个理由极好,正好被一只脚跨进门槛的卫景明听见了。
这个呆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顾绵绵想说自己并没有出痘,吴远却微笑着道,“姑娘早些时候受了风寒,我看看好了没。”
阮氏点头,“绵绵,让小吴大夫给你看看。”
顾绵绵只能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吴远从针线筐里拿出一块布,裹成脉枕的样子,放在顾绵绵的手腕下,当场开始看病。
卫景明看见吴远那两根手指头搭在顾绵绵白净净的手腕子上,心里顿时酸的能酿二斤醋。
哼,你看病就看病,你耳朵尖红什么,你的腿悄悄抖什么。
卫景明眼睛多尖,一打眼就看出了吴远的异常。趁着吴远诊脉的功夫,他和阮氏以及薛华善打过招呼,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送给顾岩岭,然后站在一边盯着吴远。只要他再敢多靠近一步,卫景明准备用小石头弹他的膝盖骨。
吴远用心听脉,他努力忽视手指尖温软的触感,很快拿开手,“姑娘好的差不多了,还是要再养几天。白天天气好,可以晒晒太阳,夜里不